秦桢眸光掀起,瞳孔中倒映着他挂着淡淡笑意的脸庞,掠了眼?他的身后,只有他一人,“昨日不是?说出京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今早到的。”叶煦把提盒交给闻夕,走到旋车旁弯下身,仔细地瞧着切割到一半的玉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到了批玉石,叫我去?掌掌眼?。”“可有什么好的?”秦桢倏时来了兴致。她?库房中上佳的玉石所剩无?几,能够制成大型玉雕的玉石更是?聊胜于无?。“算不上多好。”叶煦挑起眼?眸示意了下旋车上的玉石,“还没有这块的成色好。”闻言,秦桢也就没有再追问。她?手中这块玉石成色算不上佳品,作为小玉坠正好合适,不过若是?作为玉雕倒是?少了些许味道?。叶煦随手搬来道?椅子坐在她?身旁,“昨日出京时,正好遇上了长?公主?和三公主?出京游玩,长?公主?还在问你的身体如何了,需不需要她?府中的御医前来看看。”秦桢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不等她?开口,叶煦就如同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的道?:“我帮你拒绝了。”秦桢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等过些日子我再递拜帖到公主?府。”这三年来,除去?璙园等玉器繁多场合,她?最?常出没的地方就是?长?公主?府,只是?也有段时日没有过去?。生病是?个缘故,另一原因是?三公主?章舒墨这些日子都住在长?公主?府中。她?的假死,章舒墨也出了份力,也知她?还在京中,这些年为了隐瞒她?的行踪也出了不少力,对于她?偶尔出没于长?公主?府也不感到奇怪,但秦桢也着实不想和故人相见。与三年前的传言不符,章舒墨没有嫁给沈聿白,而是?在她?离开的一年后嫁给了新?起的探花郎。至于沈聿白,也未再娶。而是?发了疯似地寻找自己的踪迹。秦桢偶尔听闻姨母给自己捎来的他又出京的消息时,都觉得他莫不是?患了失心疯。她?假死半年后,处于夺位的赫王离奇死亡,沈聿白领着圣旨带着大理寺侍卫以搜查刺客为由将赫王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是?不巧,在赫王府翻出了道?地牢,地牢中关押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听闻那姑娘神志已不大清明?,身侧还散落着些白骨,看到侍卫时也是?傻傻地乐呵着。一时间朝野震惊,皇帝着命沈聿白彻查赫王府。不过短短的半个月间,领着圣旨的沈聿白将赫王及其身边的人连根拔起,不论是?肆意敛财的官员,还是?手握大权的权臣,他都干脆利落地斩断了这些人的脉络,顺藤摸瓜地扯出不少贪污行贿事件。一时间入狱的入狱,流放的流放。彼时京中盛传,若是?在这么抄家下去?,朝中重?臣都不剩几个,可无?人不认可他的手段,嘴上虽没个把门的说着,可对他所为皆是?拍手叫好。不过半年,沈聿白一连几跳入了内阁,成为了当朝最?为年轻的内阁重?臣。而章舒墨也在这时嫁给了探花郎。不久后皇帝身亡,太子继位。宣惠帝继位后,沈聿白手中的权势愈发大。若要说宣惠帝是?执刃之人,沈聿白便是?他手中最?为锋利的那把利刃,手起刀落间一血封喉,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这三载他也没有放弃过寻找秦桢的步伐。所有人都告诉他,秦桢已然消散于山崖之中,不必再过分缅怀,可沈聿白对她?‘离世’这件事始终抱有怀疑的态度。秦桢着实不知道?人证物?证具在他到底在怀疑些什么,也不想去?猜测,只是?唯独苦了自己。沈聿白跟疯了似的,出京找是?常事,偶尔神思一跳又回在京中找上一番,提前收到消息的她?只好寻个去?处躲起来,躲得她?都有些厌烦。这不,近几日他又出京去?了。他出京了,秦桢方才?能够好好地静下心来打?磨玉石。思及此,她?心中微微叹息。沈聿白这人说来也是?奇怪,她?在身边时他视而不见,她?离开后反而对她?上了心,这又是?什么个道?理。秦桢理不清,也不想去?理。“我离京的路上遇到了沈大人,他又领着身边的人出京去?了。”叶煦道?。秦桢回过神来,瞥了他一眼?,‘嗯’了声,“前些日子姨母告诉我了,我打?算明?日上街去?趟璙园,看看有没有好的毛料。”她?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去?璙园,说起来也是?因为沈聿白。他在京中时,时不时地就会去?璙园坐上些许时候,惹得秦桢个把月都没法去?璙园。趁着沈聿白不在,她?也得以去?躺璙园。不过秦桢也确实厌倦了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很多时候她?早已经忘记了这个人,可没多久消息传来时他陡然又出现在神思中,扰得她?不得清明?。若是?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再躲了。“秦桢。”“嗯?”秦桢不解地看向叶煦。他的身影隐在树荫底下,深邃的眼?神晦暗不明?。
久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而不远处闻夕招着手,秦桢余光瞥见后道?:“来都来了,一起用些?”叶煦闻言,掀起眼?皮视线随着倩影而动,他抿了抿唇,“好。”秦桢走在前头,垂下的目光始终落在那道?欣长?身影上,心中叹了口气。她?不是?没有心的人,并非感受不到叶煦的好意,或者说是?偶尔会流露出来的喜欢,可她?也确实无?法回应这份喜欢。家底不在盛京的叶煦这三载多是?在京中,因而那场盛筵,他们之间也渐渐相熟了起来,也不再像最?初认识那般客气不已,有时遇到摸不准的事情时,秦桢也会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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