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一无战事二无天灾,每年国库收的税高达九位数,这么多贯钱,不知养肥了多少贪官污吏,眼下皇上刚登基,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人也跟着越发多疑了,且,恰好碰见下头的大臣们中饱私囊,导致边关军费被贪污,永宁侯亲自进京,将证据呈给先帝,并向先帝请旨亲自抄家。
永宁侯世子非嫡非长,但却是与当今皇上一起长大的,皇上就是偏爱他,皇上的偏爱厚重如山,难
免朝堂动荡,下面的臣子也没办法。
陆怀说的那些家国天下的大事陆夫人其实都不大懂,她只是记得,那天晚上,刑部侍郎因为贪污被抄家了,她的马车途径刑部侍郎府门口,看见刑部侍郎的院子被放了一把火,那熊熊烈火烧的如同天边的晚霞,干涸的血黑乎乎的压在地上,灼热的火噼里啪啦的燃着木头,府里的女眷和孩子们往外跑,想逃出火海,却被永宁侯世子的亲卫一次又一次踹回去、丢到火海中。
上头是火势连天,下头是干涸的黑血,中间是求生不得、活生生烧死的人,那简直是一副人间炼狱。
刑部侍郎跪在地上,哀嚎着,哭求着跪在地上给永宁侯世子磕头,求永宁侯世子让出一条生路。
永宁侯世子束手站着,受了刑部尚书不知道多少个响头,但却没有挪开半步,刑部尚书家百口人,活生生烧成了百具焦尸,那冲天的怨怼之气让左邻右舍都为之心惊。
也是那天之后,坊间传出了永宁侯世子是活阎罗转世的名号。
这让她如何不怕?这等人,如何能侧卧安寝?
她的飞鸢,那是她的宝贝,是她的命根子!
而此时,陆姣姣竟然被永宁侯世子揽在了怀里!
从她的角度看,正好能看见陆姣姣昂起来的半张脸,眉眼如同烟云墨染,唇瓣好似湖上红莲,而永宁侯世子的脸虽然看不到,手却牢牢地箍着陆姣姣的手臂。
“永宁侯世子这是在干什么!”陆夫人心中虽然怵永宁侯世子,但事涉飞鸢,还是厉声问道:“我教训我自家的姑娘,永宁侯世子插什么手?光天化日之下搂抱我陆家四姑娘,永宁侯世子是想做什么!”
说着,陆夫人又叫丫鬟去拉陆姣姣。
不仅陆夫人不明白,就连陆姣姣也不明白,
陆姣姣在看着永宁侯世子发怔,丫鬟走过来拉她她也不躲,但丫鬟还没碰到陆姣姣的衣角,就被永宁侯世子身后的一位带剑随从站出来、拦住了。
“永宁侯世子这是何意?”陆夫人的语气更高了,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攥烂了,声线也止不住的拔高:“光天化日之下,竟在我陆府如此放肆!”
陆夫人喊完这话的时候,本以为永宁侯世子会松手——虽说永宁侯世子查案抄
家时手段狠绝,但平时和她们女眷还算是守礼,这种场合下,她都开口说了,永宁侯世子应退后些才是。
但是永宁侯世子没有。
他侧过头来,慢条斯理的又加了一把火:“本殿下方才已与贵府四姑娘一见钟情、互定终身,一时情难自禁,请陆夫人谅解。”
说完了这一番话后,永宁侯世子终于松了手。
陆姣姣回过神来,侧头看向陆夫人。
陆夫人的胸口剧烈起伏,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陆飞鸢被推下湖水之前,她会被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此时,她只想把陆姣姣丢进湖里活生生溺死,所以她一口牙都咬碎了,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贱蹄子!
这时候,陆姣姣终于回过神来了。
她恍惚间发现了条生路。
那就是,永宁侯世子似乎、大概、也许——可以保她!
永宁侯世子的喜欢对于她来说,是一层金身,有了这一层金身,陆夫人就不敢动她了!
有那么一瞬间,陆姣姣似乎明白了什么叫[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陆夫人她惹不起,永宁侯世子她惹不起,但是这俩人碰到一起,她可以从中周旋,给自己找出一条生路来。
我这小脑袋瓜子好像还有点聪明。
陆姣姣差点当场笑出声来,她用尽全力才压住脸上的欢喜,勉强挤出来一脸骄蛮,昂着脸说了一句:“我也喜欢永宁侯世子,娘,你不是跟我说,要我讨永宁侯世子的欢心吗?你看,我讨到了,你现在高兴吗?”
陆姣姣说话时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大,宴上的宾客几乎都听到了,那些客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从这一场闹剧中窥探出了不少猫腻来。
陆夫人险些被气得撅过去,她伸着手指头,颤抖着指着陆姣姣,看起来很想冲过来给她一个耳光,但是永宁侯世子就站在她旁边,一时之间竟没人敢动她。
四周的讨论声越来越大,终于,有一位身份高贵的夫人看不过去,站出来打圆场,主动说“陆夫人身子不太好,今日先送客,□□小姐也快些去休息吧”,勉强将这件事情带了过去,但宴席也算开不下去了,一群人都开始告辞。
陆
家本来只有陆夫人和陆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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