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了车辆,核实完人,便抬手放行了。
盛都很是热闹,跟着北雁郡城不同,北雁郡城是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划拉的坊区,而盛都是以皇城为中轴线,一条宽大的街道东西横贯,之后便是棋盘一般,纵横交错,每个区域都有商肆。
皇城为中轴,第一圈是内城,住的是皇亲国戚,第二圈开始是官员府邸,之后四散开来,没那么明显的等级划分了——有的百姓住宅院子,还会坐落一个七品的官员院子,都是紧凑型的小三进,或是二进院。
在盛都,有句话是:掉下来一片瓦,都能砸个官。
小官在盛都不稀罕的。
“先找客栈住下,之后打听了牙行,租赁一间院子。”岑越说完,又道:“就不去之前你们去的那间客栈了,这会到盛都赶考的考生众多,咱们还要租赁院子,就不同人家挣客栈了。”
牛师傅应了声,便没再去。
这一路走来,住的客栈都是以前住过的,有时候夜里睡觉也不是滋味,当年去的时候三个人,回来的时候,墨玉死了,三少爷重伤,这次重新上盛都,不住也好。
牛师傅新找了家看着不错干净的客栈,他们人多,行李多,一看就是外来的,客栈小二很是热情接待,待看到还有一岁多大的娃娃,顿时惊讶说:“小客人这般小啊,就来盛都了。”
“嗯。”岑越点了头,没接话。
青丝给小二跑腿费,“找个安静一些的上房,要热水。”
“好嘞。”小二收了银子也不多打听了,这户人家出行,说商贾吧不像,带着男女老少的,起初他还以为是考生,这会看也不像,谁家举人老爷拖家带口的。
反正奇怪的嘞。
天气热,刘妈妈一路赶路也中暑过两次,特别爱出汗,人到了盛都瘦了一圈,胃口都无,这一路过来,吃喝打点什么的,交由青丝学着办了,小菊从旁协助。
青丝和小菊都没出来过,可到了这会是赶鸭子上架,不成也得成,她比小菊年长几岁,刘妈妈身子不爽利,那就只能靠她了。
郎君对她这般好,青丝是一路也锻炼过来的。
吃过了饭,顺道向小二打听了牙行地址。晌午时,岑越跟阿扉说:“你和圆月留这儿吧,我和牛师傅带着青丝跑一趟,找个院子。”
齐少扉说:“带上江护院吧。”
岑越想了下,点头,牛师傅换了江护院。牛师傅年纪大,其实身子骨挺硬朗的,反正走南闯北,经验老道,但他发现一件事,这盛都看人下菜的多——
就是这家客栈的小二,那看你都是光明正大从头打量到尾。
江护院年轻力壮,一看练家子,他带着人,像是打手。若是牛师傅过去的话,那他们三人就是‘老弱夫女郎’,占齐乎了。
岑越囧囧有神想。
马车套上就往牙行去。牙行有些距离,到了后,里头看上去很忙,进进出出的,又是买人卖人,还有匆匆忙忙跑腿的,有个瘦小男人看到他们上前询问是不是要买人,还是要买房。
岑越:“你是牙行的?”
瘦小男人眼珠子闪了下,笑嘻嘻的说:“这位夫郎,我就是干买卖房子的,你们要是找房子,我给你介绍个如何?”
岑越:……你搁着跟他绕圈圈呢。
“我找官方人,有事。”
瘦小男人还要上前纠缠,江护院挡了下,还未开口说话,天气热,那薄薄的粗布衣裳勾勒出隆起来的肌肉,瘦小男人一见便讪讪笑,说:“我给你们指路,就前头,前头。”
这几个外地的生面孔,瞧着还是难缠的,竟没有糊弄过。
岑越找了官方坐办公桌的,说他要租院子,对方态度一般般,说不上好坏,天气炎热,无精打采的,不过问什么都回什么,也还好。
“要什么地段?有什么顾忌?价钱多少?”
岑越说:“离贡院近,赶车一盏茶功夫,住宅清静一些,有商铺吃食铺子,可租半年。”
“价钱上,中等即可。”
他不知道行情,先这么问。
官方牙人看了他们一眼,“去贡院啊,参加今年恩科的?”
“是,我夫君参加恩科。”
“等我,我翻翻,有几间院子。”
对方态度略好了些,不再那么懒洋洋了,翻了册子,说:“合你条件的,离贡院近的有,走路一盏茶功夫是个两进院子,统共十二间屋,马厩、灶屋、柴房、杂物间、下人倒坐屋、正屋四间、侧屋三间,一间屋是按八两银子算,一年是九十六两银子。”
“这个地段好,我可没有诓你们,附近还有两位大人住宅,尤其是国子学的大人。”
岑越刚听完报价,心里觉得贵,这九十六两银子那是租金,不是买房子——换北雁郡城,一百两能买下一座二进院子了。
他们有钱租的起是一回事,盛都物价房价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会听牙行人说,那就是占着‘学区房’的意思,可能附近文化底蕴深厚,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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