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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带着病了的少扉在村中过日子……
许文斌不是什么没吃过苦,没见过底层百姓的富二代,相反,他爹做主薄时,只有九品,在衙门中,是上要迎合奉承上峰,下要管着细又杂的杂事,每年粮收登记报账……还要背锅。
他和大哥连着韩稻,都是干实活的,跑过村里,知道村中有朴实的人家,也有那恶霸,还有小人,背地里一肚子坏水,面上眼红眼馋,就等捡着机会坏你事情,拉你家里日子过得差。
林林总总的。
许文斌便担忧起来,他没见过齐家宅子,只想着这宅子盖的好,那是靶子,要是又心善,就是求你上门办事、施舍,那都能给你拖垮了……
还得软硬皆施,立着威严。
等到了,见了齐家宅子,许文斌一看,觉得大了,这靶子果然立起来了,可进了宅院,听刘妈妈说有护院两位,还有个管事,三个院子各司其职。
有规矩是好事。
许文斌等人时,一肚子想法,一会这个一会那个,可一听人回来了,先起身相迎,一看外头院子来的人,当时什么靶子威严都没了,他外甥少扉和他夫郎,咋、咋这么苦?
“真下地干活了?”许文斌先是一问,走近了瞧着少扉模样,心酸眼眶发红,抬着胳膊就把外甥抱了下,实在是没忍住,鼻子有些塞,“像你娘,像凌凌。”
岑越第一次知道阿扉娘的闺名。
牌位上只有齐许氏三个字。
刘妈妈也只会唤夫人。这是尊称。
唯独许家人,会唤着妹子小名。
齐少扉也没怔,他听越越说了,二舅舅来了,这位就是二舅舅,不由露出笑容来,乖乖认真喊人,“二舅舅好。”
倒是许文斌一听这孩童稚语语气,心中一股酸楚涌上来,放开了人,仔细看,少扉是出了汗,有些脏兮兮,脚下也有泥,可就像是刘妈妈说的那般,少扉身子骨硬朗结实,双眼干净,又乖巧。
“好孩子,好孩子。”许文斌不住夸赞。
“二舅舅不哭了。”
“好好,二舅舅不哭,这是见了你高兴的,你生下来时,那会日子也难了些,路途长远,没法子来看看你,只听信里写到一些,夸你好,夸你聪慧——”
许文斌说到这儿,看外甥干净如孩童的双眼,笑了下,岔开话题了说:“少扉长得像你娘,信上可没这么说过,今日一见,一眼就认出你来,要是你外公外婆在这儿,肯定也得哭一哭。”
那会许外公刚谋得九品的主薄,千里迢迢去沙南,拖家带口,齐家给送的银子,后来全都给齐少扉的娘做了陪嫁嫁妆。
当官哪里有那么好做的,没个背景,没个关系的。
九品芝麻官,那是官场人际周旋,还要做不完的事。
许外公先得立足,才有能力照拂家人,再加上齐家人厚道,尤其是齐老太爷,许外公对齐家信得过的,很是放心,之后几年只有书信往来。
先前的话就不提了。许文斌宽慰的拍了拍外甥胳膊,“好孩子,现如今看你好,我回去也能交代了。”
情绪平缓后,许文斌才注意到外甥的夫郎,对方也是农夫打扮,这下没什么酸楚,笑呵呵说:“小岑啊,我是少扉的二舅,许文斌。”
“二舅好。”岑越拱手见了礼,说:“我和我的合作伙伴打算做些经营买卖,到乡下了,一些农活也不重,我们自己就干了。”
“这位是我朋友,姜二苗,还有他的相公寇长峰。”
岑越给引荐介绍。
姜二苗学小越哥手势见礼。
许文斌点点头,说:“你们好。”又说:“做事情好,你有主意就成——”他想到齐家分了家,这宅子花销不小,还要养两位姨娘和少扉的妹子。
小岑肩头担子是重。
“辛苦你们了。”
岑越笑说:“虽是辛苦,要是见了收获,那肯定更开心。”
叙了会旧,岑越和齐少扉还是一脚泥,许文斌便让俩人别同他客气,“我是你们舅舅,咱们一家人,别寒暄客气招呼我。”
“好,我们先换了衣裳,晚上给舅舅接风洗尘。”
这下才散了。
姜二苗和寇长峰回家,岑越和阿扉回院子洗漱,一边交代梅香跟两位姨娘说一下,等吃饭时抱着五妹一同见见客人,别害怕紧张,许家舅舅人很好的。
确实是好。
齐少扉洗澡时,还很兴奋,站在浴桶里,拉越越手让越越也下来,岑越视线不由自主往下,说:“你别太兴奋了。”
“你先洗,我给你洗了再洗。”
齐少扉撒娇:“越越进来嘛进来嘛~”
这浴桶是椭圆的浴桶,挺大的,双人也够,俩人刚热水冲洗了一遍,这会能泡一泡去去寒气。其实洗澡间不冷的,安排在耳房,通着炕,这会自然不烧炕,但是有个壁炉在的。
烧了壁炉,天气冷时也能洗澡。
岑越拗不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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