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给底下人糊口吃饱饭的一项政策。
要是全种杂粮,想避开粮税?不可能的,若是这般,那就换成银钱了,按着米面银钱收。
之前花生收了一茬,如今才是真正大丰收。十一月初田地里,都是一片忙碌景色,小孩子背着筐,抱着玉米,背着土豆红薯。
到了月底时,齐家粮库打开,堆得满满当当的。
岑越则叫来了刘妈妈,说起另一件事,“转眼快过年了,我和阿扉搬到这儿,落了户,还没给阿扉外公送过信,今年是要走动的,不能真的就这么断了。”
那是阿扉还在世的舅家亲人。
当初许外公千里迢迢送了寒瓜过来,说明还是很看重外嫁的女儿的,更别提那些嫁妆,对于小门户的人家来说,很是厚重。
岑越就想联系上。
刘妈妈一听,当即是眼眶发红,她猜来郎君叫她过来干什么了。
“这么些年了,刘妈妈想去看看儿子吗?这次送信,牛师傅赶车,你要是想回去,可以一道回去,过个年不着急的,如今这边安顿好,阿扉有我看着,你别操心了。”岑越说着。
刘妈妈泪下来,抹着眼泪,怎么能不想儿子呢?上次来信,还是七八年前的时候,她儿子在信里说安顿好了,许大人知道他,等以后他赚了银钱,买了宅子,接她过去,不用伺候人了。
那时候她要看三少爷,在心里默默跟儿子说,要好好干。她知道夫人给儿子安排到许大人手下干活,是想留住她,让她尽心照看三少爷,刘妈妈知道,但甘愿甘心这么做。
母子这一分别就有八九年了。
“我去。”刘妈妈焦急一说,觉得着急了,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家思想传统,觉得自己这么急着回去不是忠仆。
岑越倒是没往这边想,说:“那到时候刘妈妈跟着牛师傅一道南下,咱们家的情况也劳烦刘妈妈跟外公讲一讲,若是能见到,外公那边还惦记阿扉,说一说缘由。”
“好好,我记得了。”刘妈妈连连点头。
之后就是备一些年货,太久没走动,这次重新走动,那得给的更重一些,把之前的都补上。
空间里的参,岑越装了十只,还有缎子,颜色很新没有用过,这个也装了——他俩现在都穿粗布衣裳,贴身的细布,缎子用不上。
路途远,不拿那些容易磕碰容易坏的。
岑越还在想有什么。
“越越你想什么呀?眉头都是皱巴巴的。”齐少扉过来用手指摸越越眉头。
岑越一愣,抓了阿扉的手,说:“正好了,你给外公写一写字。”
“写什么?”
“写一写吉利话,写福字。”
齐少扉就乖乖写了字,他写字,越越就不皱眉头了。
点心、酒水这些不好拿,听刘妈妈说,赶车过去那得大半个月,酒水倒是可以放,但容易碎,点心会坏,思来想去只剩外物。
岑越麻烦小苏夫子写了一封信,用俩人口气拜了年。最后又包了一百两银子做孝心。也幸好上次卖香料赚了四十两,之后家里没大开销。
刘妈妈和牛师傅出了门,天气热了一些,家里种的西红柿和黄瓜终于是熟了,起初岑越还怕天冷,长不出来,毕竟错过了季节种的,一直偷偷浇空间水的。
如今虽是品相小一点,但熟了。
岑越摘了一个西红柿递给阿扉,“怎么样?甜的酸的?”
“酸酸甜甜的越越。”齐少扉把西红柿给越越尝。
岑越咬了一口,真好吃,汁水浓,酸甜可口,当即是高兴得不得了,撸着袖子说:“今天中午我来做饭,吃西红柿炒蛋盖浇饭。”
他好久都没吃西红柿鸡蛋了。
这些日子,岑越就跟当初阿扉种小草莓一样,是看着结果子,但谁都不许碰,宝贝着梳着木桩挂的西红柿果子,看着由青色一点点变红,如今菜地里有十多个。
岑越亲自采摘,跟梅香交代说:“这四个送姨娘院子,告诉她们,先炒了鸡蛋,鸡蛋盛出来,这个切了再炒西红柿,炖出汁水放鸡蛋略翻一翻就好,配面条米饭馒头都能吃。”
“好,知道了郎君。”梅香拿了就去。
岑越看了眼梅香,梅香又稳重了许多,以前还有点小丫头模样,是过一关,长一些,如今刘妈妈不在,梅香跑前跑后什么都管,院子打理的仅仅有条。
没以前那么有脾气了。
岑越也说不上好不好。
“下午放羊时,给二苗拿四个,他也尝尝。”岑越说。
齐少扉数了数,撒娇商量说:“给大黑在一个吧?”
“你一会给大黑拿。”
齐少扉可高兴了,他给大黑喂吃的,大黑肯定让他摸。
“大黑好威风呀。”
“你也不差,五只羊都是你的下属,全听你指挥。”岑越随口道。
齐少扉屁颠屁颠跟在岑越身后,高兴的不得了,他挨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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