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青铜炉鼎吹出烟烟袅袅的细烟,如朦朦胧胧的风沙一般模糊了他眼前的视线,让他瞧不真切与耳房通联的碧纱橱内的景象。
且那股盈润在心头乱窜着的热切也有愈演愈凶的势头,要催着他解开缚住皮肉的衣衫,更有隐隐的渴求炸开在他脑畔。
此时的齐衡玉尚且还余存着两分清明的理智,循着今日所有的蛛丝马迹,终于是察觉出了些端倪。
那碧纱橱里躺着的女子会是谁简直不言而喻。
辽恩公府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在齐国公府上算计他,这一切定有齐正和李氏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想起身往耳房外走去,可双腿却似被灌了铅一般难以挪动。且那一波波的欲切如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夺走了他最后一分神智。
齐衡玉如身陷在缠人的沼泽地里的苦僧,越是想挣脱,便越是陷得更深些。
不知是谁悄然阖上了耳房的门,碧纱橱里罗汉榻上躺着的女子也终于起了身,她缓慢且坚定地朝着面色酡红的齐衡玉走来,步伐徐徐如烟,婀娜多姿的身段外只罩着一层薄纱。
终于,她走到了齐衡玉身前,朝着他伸出了如雪藕般的玉臂。
沁人心扉的淡香飘入齐衡玉的鼻间,让本就百般难熬的他愈发没了法子,只能遵着本心拥住了眼前之人。
罗衫漫舞,春帷轻扬。
情动时的旖旎声飘出了耳房,攀到了庭院里亭亭净植的碧树上,将枝头上紧紧贴在一块儿的鸟雀们惊得“吱吱”乱叫了起来。
约莫半个多时辰之后。
通往惊涛院的回廊上陡然多了几道人影,为首的杜丹萝头戴金簪玉钗,可此时却因她略显慌乱的步调而乱颤了个厉害,身后的仆妇们想上前却又怕被她的怒火波及。
还是杜嬷嬷胆子大些,小跑着到了杜丹萝身前,顶着她怒意凛凛的面容,温声劝道:“夫人,您何必要闹到这一步,世子爷他……”
话未说完,杜丹萝便顿住了步子,停下来往杜嬷嬷的脸上狠狠扇去了一巴掌,半点不给她情面,只冷笑不止地说:“你们都当我是死人,半点也不把我这个正妻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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