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家的这点事儿真算不上大事儿,但是他的这个口一开就等于是得罪了他们井沿镇公社的杨主任。
这两人之间可是平级,互相也没什么龃龉,莫名去得罪人,显然不是一个玩弄政治的人会做的。
除非有利可图。
不然的话,难不成那人溪水公社的林主任就只是单单想帮他们公社下面的社员一把么?
可还是那句话,叶家的人凭什么?
况且,如果单单只是想要帮一把,什么时候提不好,却偏要在刚开完会却没有散场的时候提。
这不是明摆着想把这件事拿出来放在明面上叫人注意,甚至当靶子么。
在按照杨主任刚刚的那一番在现在的人看来非常主流并且有道理所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的劝告,这要是他们家之后继续不搭理叶家那边的话,恐怕还真的会成为杨主任前面说的那样,会因为他们如今的身份而造成冲击,甚至成为别人攻讦的借口。
所以,说来说去,他们的明面上的目的就是想要他们家和叶家那边和好?
然后呢?
然后他们想要做什么?
他们一家如今到底有什么可图的?
真是有意思了。
程建功的脑子转的飞快,但是面上却不显,而是朝着杨主任说:“事情我们知道了,谢谢杨主任告诉我们,我们往后也会注意的,但是你也知道,这都十几年没什么关系了,他们莫名其妙靠上来,我们其实心里面也慌得很。”
杨主任就说:“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不是说以前日子过的不好,现在好不容易好了,又想着当年多少有些对不起小叶同志,所以才想补偿你们么,你们就且放开心,毕竟都是一家人嘛,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别太过了。”
程建功就道:“杨主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没看见过现在的叶家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当初在我们村是怎么胡搅蛮缠的,可能听了溪水公社的话就以为他们是真的来和我们缓和关系的,但其实我怀疑不一定。”
“啊?”杨主任被程建功忽然爆出来的这些搞得懵了下,“你说这些……是啥意思?”
程建功就把叶家人两次过来的情况解释了一下,顺便提了他们穿衣裳的事情,然后又道:“从他们穿的衣裳就能看出来他们现在的日子是真的过好了,而且他们自己也承认了他们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好。但以前也没听说那边有建工厂或者搞其他的副业,更没有听他们像我们村那样靠着打猎大赚一笔这样的事,那就足以证明他们不是突然间暴富的,除非他们通过别的什么不正当的手段获得了大笔的钱财。”
“当然了,我们暂时不把他们往这么坏的方面想。”程建功说着就看见杨主任的表情沉思起来,就又道:“那就说明他们至少前几年就脱贫致富了,虽然手段我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他们至少前几年就有钱了,不然不可能让全家人都穿上没补丁的新衣裳,所以问题来了,他们为什么前几年不来?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过来?”
杨主任就:“……”
“可能……前几年他们没机会呢?”杨主任自己说的都很没有底气。
程建功就道:“那你还不如说因为我们家前几年还穷的叮当响,他们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不想和我们有牵扯,现在我们有钱了,所以他们才扒拉上来想要重新认亲呢。”
杨主任又:“……”
“那话也不能这么说。”杨主任又努力想要找补说:“总之,这也都是你的猜测而已。”
程建功又道:“我知道,但杨主任你也应该知道这个猜测也是事实,因为现在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杨主任抿了下唇,总算是找不到说下去的话了。
但是程建功却又说:“之前我们也确实这么想,觉得他们太过于小人,所以才不愿意搭理他们,但现在你忽然说连他们公社的主任都能在那么多干部勉强替他们说话,我觉得这件事或许没那么简单了。”
“主任,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们村子的任何一个人和你说起他们家有类似我们家和溪水公社叶家的纠葛,你会当着那么多干部的面说出来,替他们出头吗?”程建功直击重心地问道。
杨主任想都没想就摇头,“这怎么可能呢,这件事说到底其实就是一件家务事儿,怎么能在这样说出来呢?”
“但是人家溪水公社的林主任就说了。”程建功道:“主任,你不觉得这一点很奇怪吗?”
“我们先不说叶家的人到底有没有和他们公社的主任说起这些,我们也不去猜测溪水公社的林主任为什么要跑到你这位井沿镇公社主任面前替他们公社的社员出头,我们就说一点,那位溪水公社的林主任为什么要插手这件在很多人眼里都很普通,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事儿的普通家务事儿?”程建功又道:
“这位林主任就算真的无私的想帮助他们公社的普通社员,他可以私下和你说,可以等会议结束,别人都走了,可以有很多其他的选择,但是他就是选择了当着那么多干部和领导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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