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外壳像是被烧化了,表面扭曲残缺。偶尔蹦出两颗火星,落在沉默的两人面前。
任钱慢慢地将手松开。
而刘眠,也并没有挽留。
许久,刘眠吐出两个字。
“断了。”
任钱靠着墙,把脸侧了过去:“没想留。”
刘眠俯身,拾起地上的电磁发生器残骸,而肩膀处的伤口,被这用力的动作扯得进一步撕裂,鲜血滴滴答答地在焦黑的铁磁体上,隐隐能听到血液‘滋滋’的蒸发声音。
刘眠简单地将电磁发生器的残骸包好,抱在怀里,绕过任钱,竟是直接要离开。
任钱猛地抓住刘眠的手臂。
他的呼吸很重,眼睛有些红。
“链接,我断开了。你还有什么事?”刘眠没看任钱,只不带感情地冷淡说道。
“你,压力很大?睡不好?”
“你怎么知”
“我刚刚跟你精神链接过。”
“……”
“你喜欢在心里藏事。每次你这样,就会失眠。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
见刘眠竟然没有反驳,任钱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扶着墙坐稳,酸软的手死死地揪住刘眠的袖口:“当年,你和我的承诺或许,你是有苦衷的对吗?这里没有别人,你告诉我”
刘眠的指尖微微颤了一颤。
很细微,似风拂柳叶,转瞬即逝,却被任钱看出了端倪。
任钱仰着头,跪坐在原地,去追着那人的宽厚背影。
他想,只要现在刘眠点一次头。
只需要一个点头,他就会毫无条件地,再次赠与信任。
因为,那个人是刘眠。
可惜,对方毫不留情地打碎了任钱最后的幻想。
“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刘眠慢慢转身,蹲在了任钱的面前。
那人的身型极有压迫感,眼睛不带笑意,便显得冷若冰霜。
他指着肩上的银星,指代着少将的军衔;而他又用冰凉的手指按着任钱的军章,淡淡地笑了笑。
“我是少将,你是中校,你该叫我一声长官。”
“……”
任钱绝望地闭上了眼。
刘眠又一次给了他最荒谬却又最真实的理由。
“少湖,我并不否认我对你的感情。”
“……”
“可这个世界上,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权力?”
“是的。”
“你,到底要什么?”
“白塔,总指挥权。”
“为什么?”
刘眠右手轻抚着任钱的侧脸,在他耳边,声音很低,宛若深海的一块碎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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