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箴见状很是无奈,道:“你阿娘一直想要个女儿,她身子不好生不了,遗憾了多年,有了囡囡,哪还能放手。”
有囡囡在,崔素娘回到京城也不会寂寞,程子安便随了她去,与程箴说了些京城的局势,“阿爹,我要出去一趟,你回来了正好,能帮我搭把手。”
程箴听说了些京城的局势,再听程子安提起,尤觉着惊心动魄。这一切,都是由他主使,程箴不禁后怕又骄傲。
两人说了一会话,便各自回屋歇息。翌日,程子安一早就听到了庭院里囡囡咯咯的笑声,崔素娘的温言细语,他躺着听了一阵,脸上不由自主浮起了笑意。
幼童的笑天真无邪,最能抚慰人心。
程子安起身洗漱后走出去,看到阿乔站在那里发呆,崔素娘扶着囡囡的腋下,她一双胖腿乱蹬,急着往前走路,咧着嘴,露出点点白色的小米牙,笑得嘴角挂着长长一串晶莹的口水。
听到脚步声,阿乔如惊弓之鸟般,蓦地瑟缩了下,回转头看来,仓惶的神色,待看到是他时,才换成了若有如无的叹息。
阿乔垂下头,对着他福了福身,让到了一旁。
程子安暗自叹息一声,心病还需心药医,阿乔只吃吃喝喝,身体肯定养不好。
崔素娘回头看到程子安,笑道:“子安起来了?囡囡喜欢花,只你院子的海棠开得好,我带她来玩一阵。”
程子安走上前,他从没抱过小孩子,本想尝试着抱一抱,看到她嘴角的口水,又收回了手,改为轻轻戳了戳她红嘟嘟的胖脸蛋。
指尖传来不可思议的柔软,程子安正在回味,囡囡小嘴撇了两下,再张大,哇哇哭了。
崔素娘马上抱起囡囡,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又转头瞪他,怒道:“你看你,真是手痒,囡囡好生生的,被你给逗哭了!”
惹不起,惹不起!
程子安赶紧讪笑赔罪,飞快转身回屋用饭上朝。
在衙门忙了一天,程子安回府晚了些,进门后,看到阿乔手上拿着一束海棠花,正往偏院走去。见到程子安回来,阿乔紧张不安地道:“囡囡喜欢海棠,姨母说时辰不早,囡囡该早些歇着,出来玩她就不愿意睡了,让我剪上两只回去给囡囡玩。”
程子安听着阿乔如蚊呐的声音,说到最后,带着不受控制的颤意,他说不出什么心情,低声交待了莫柱子两句,对阿乔道:“阿乔,你用过晚饭没有?”
阿乔紧拽着花枝,点点头,道:“姨母说你带了信回来,让我们先用。”
程子安道:“那阿乔陪我走走,说会话。”
阿乔一双大眼蓦地圆争,不安地看着程子安,唇翕动着,又紧紧咬住了,柔弱又茫然无助。
程子安负着手,往挂着灯笼的廊檐下走去,此处明亮些,在亮处说话比较合适。
阿乔停下脚步,朝程子安看来,嘴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印,她终是开口道:“表哥,姨父姨母待我好,我如今已经是残败之身,从不敢心生痴心妄想要嫁给表哥。”
程子安意外了下,问道:“谁告诉了你这些?”
阿乔凄然地道:“阿爹,阿爹骂过我,说我离开陈五,是想攀上表哥的高枝。”
程子安呵了声,道:“阿乔,我与你,正好也要说这件事。的确,你我成了夫妻,在外人看来,是你高攀了我,对你来说也是最好的出路。其实,阿乔,并不是这样。”
阿乔怔怔立在那里,满脸的无措与不解。
程子安点头,道:“你深陷不幸,我这个时候娶你,并不是在解救你,而是趁人之危。阿乔,你想想看,在未定亲时,你可有对我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
阿乔下意识摇头,感到不对,又垂下了脑袋。
程子安道:“你从未想过要嫁给我,因为你根本不想成亲,或者是没有遇到你的意中人。阿乔,你无需迫于无奈,要嫁给我来换取其他,就是为了囡囡,也不要这么做。阿乔,你要替自己而活,先要自己活好了,才去考虑其他。这辈子,你就替自己活一次,不是为了阿娘,为了女儿。”
阿乔的眼泪,一下涌出眼眶,她忙转过头,手颤抖着去抹。
程子安沉静地道:“阿乔,你先养好身体,将囡囡留在京城,我让人送你去趟云州府。那里有三表哥在,还有莫草儿等娘子在,你去看看,别的娘子们,她们在外做工,靠着自己的本事,如何生活过日子。你不要自怨自艾,也别害怕,你以后的路,宽阔得很,并不是只有成亲嫁人可选择。”
阿乔眼里渐渐出现了光芒,眼泪还是止不住汩汩滑落。
程子安朝她重重点头,许诺道:“阿乔,别哭,我保证,你的前面一定有路!”
作者有话说:
正文已经渐渐接近尾声,想写《典妻》,不择手段的女主,文案如下,求收藏。
文素素穿成已经怀胎三月的孕妇。
不是正妻小妾,甚至连外室都不如,她只是被典来的妻。
典妻顾名思义,原身被丈夫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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