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句话大错特错,前提是医疗水平上去了,能治疗这点小病,以及人的身体素质好,自身的免疫力能抵抗病菌。
水与柴禾都不缺,勤洗手,喝煮沸的水,人畜分开居住等等。
身体素质方面,程子安叹气,先吃得半饱再说吧。
至于什么读书以及科举,于眼下的情形来说,差不多是何不食肉糜。
程子安手敲在户帖上,见李书吏坐立不安的模样,道:“李书吏无需紧张,我就是看到富县的百姓寿命太低,一时感慨了下。唉,眼下时辰不早了,下值了,李书吏早些回去吧。”
李书吏松了口气,忙起身接过户帖告辞。
程子安对程箴道:“不知阿娘做好晚饭没有。”
程箴道:“都这个时辰了,你阿娘肯定做好了饭。怎地,你打算去何处用饭?”
程子安道:“那阿爹回去陪阿娘用饭,我去福客来,找郜县令说说话。”
程箴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打算作甚?”
程子安摊摊手,笑道:“阿爹,我真是先去找郜县令说说话,至于要作甚,要说过话之后才清楚。”
程箴叮嘱道:“我们刚到富县,不宜动作太大。”
程子安说了句阿爹放心,施施然出了门。
县城与昨晚一样,到处黑黢黢,除了天上的星辰,就只有县衙与福客来亮堂一些。
程子安一走近,伙计就迎了上前,恭敬地道:“程县令大驾光临,程县令这边请!”
掌柜听见伙计的声音,连忙从柜台后跑了上前,笑得脸上的褶子跟朵花一样,躬身道:“程县令,在下吴三,是福客来的东家。程县令来了,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郜县令照常坐在临窗的座位上,与两个约莫三十岁左右,一个五六十岁的锦衫男子在吃酒,闻声看了过来,脸上挤出了笑,拱手与程子安见礼。
程子安举手还礼,走过去道:“郜县令别客气,你们也坐,坐。”
郜县令介绍了三个跟他一起站起见礼的男子,两个三十岁左右的是他的儿子,年长些的是他兄弟。
程子安看着几人,收回了先前的话,整个富县的胖子中,郜氏叔侄兄弟几人至少要占去两成。
郜县令道:“程县令前来用饭?若是不嫌弃,不如坐下来一起吃一杯。”
程子安说好啊,坐在了靠近的长凳上,“我不吃酒,吃饭菜就行。哟,这道红烧肉,福客来好像做得还不错。”
郜县令愣了下,他不过随便客套了句,哪知程子安真坐了下来,好像是特意来找他用饭一样。
立在一旁的掌柜机灵,忙亲自去取了干净碗筷上前,吩咐灶房多加了几道新鲜的菜。
大家重新落座,程子安饿了,道:“我吃饭,你们吃酒,大家都随意,随意。”
郜县令想着已经致仕,两个儿子也没甚出息,老宅有地,以后回去做个富家田舍翁,也就随意了起来,端起酒盏美滋滋抿了口。
程子安就着红烧肉吃了半碗米饭,随意问道:“郜县令什么时候回燕州?”
郜县令道:“富县离燕州路途遥远,此次归乡,有老有小,恐路上遇到歹徒,从府城寻了镖局护卫,护卫约莫后日到来,等他们到了之后,我就启程。”
程子安唔了声,道:“出门赶路,是要小心些。尤其是带了贵重之物,遇到那贪心不长眼的起了歹心,有镖局护卫,也能稳妥些。”
郜县令打着呵呵,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呐。”
程子安说可不是,好奇道:“像是镖局走一趟镖,需要多少银子?”
郜县令不疑有他,答道:“看需要几个趟子手,镖师,护多少的镖,路途的远近。镖局要是派出常年走镖的镖师趟子手,还得要贵一些。”
程子安听得频频点头,道:“镖师趟子手干的都是辛苦活计,说不定还有受伤丧命的风险,赚的都是辛苦钱,是要贵一些。郜县令这一趟回去,花上百八十两也是应当,以后回到燕州,就只管享受天伦之乐,含饴弄孙了。”
郜县令哈哈笑道:“我也是这般想,主要是求个平安稳妥。”
程子安说是,吃得肚皮饱,起身告辞。
回到县衙,程箴与崔素娘刚用完饭,见他这般快回来,崔素娘忙关心道:“灶房还有饭食,我去让秦婶给你热热送上来。”
程子安拍着肚皮,笑道:“阿娘,我吃过了,吃了两碗饭,还有一大碗红烧肉,饱得很。”
崔素娘看得发笑,忙去泡了茶让他消食,程箴打量着他,问道:“就只是去吃饭?”
程子安笑道:“吃饭,聊天,探了一下郜县令的家财。阿爹,郜县令富得很啊!”
郜县令虽说官做得不显,毕竟做了一辈子的县令,无论如何不会蠢到,就凭着这短短的功夫,向程子安透露他的家产几何。
程箴思索了半晌,都没想出个所以然,问道:“你如何探到的?”
程子安道:“我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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