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地盯着她,半晌后,她面色大变:“玉薇,不是让你好好活着吗!”
怎么也跟着她来了!
玉薇一愣:“奴婢,好好活着的呀。”
恰在这时,外头传来丫鬟的禀报声:“小姐,裴公子求见。”
沈云商脸色唰地一白:“裴行昭怎么也来了?”
他不是应该好好的做他的驸马吗,怎也到阴曹地府了。
那一瞬,她的心间涌起了万千怒火,几乎是无甚理智的厉声吼道:“滚!让他滚!”
滚回去好好活着。
门外的丫鬟听出沈云商的怒气,赶紧领命而去。
丫鬟离开后,玉薇看了沈云商片刻,扭身洗了条帕子,边给沈云商擦手,边道:“小姐,依奴婢看,裴公子对崔小姐并无那种心思,说不准昨日看见的是误会呢。”
“你为什么不听话”沈云商胸腔涌着滔天怒火,怒目盯着玉薇斥问,突然,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让她话语猛地止住,她拧眉垂眸,怎么有温度,话本子上的鬼不都是冷的么?
就在这时,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落在沈云商的半边脸上,晃得她本能的闭眼伸手去挡。
阴曹地府还有太阳?
“大夫说房里要透气,这会儿太阳大,奴婢便将窗户打开了。”玉薇说完,放软了声音道:“小姐可是责怪奴婢不该帮裴公子说话?小姐别气了,奴婢不说便是了。”
沈云商适应了阳光,也终于抓住了玉薇话里的重点,她勉强将怒气压下,紧紧皱着眉:“退烧?崔小姐?大夫?什么意思?”
玉薇一惊,神色复杂的看着沈云商:“小姐”
这莫不是烧傻了!
“小姐因误会了裴公子,昨日与裴公子大吵了一架后,回来就发了热”玉薇试探的看着沈云商,简单说了个来龙去脉,见沈云商眼底满是疑惑迷茫,她心头一紧,急急扬声朝外头道:“清栀,快去请大夫!”
瞧小姐这样,极像是被烧坏了脑子!
沈云商被她这一嗓子震的浑身一激灵,混沌的脑海中也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她跟裴行昭退婚前么,玉薇此时说来作甚?
这时,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到了玉薇头上,整个人随之一僵。
玉薇自及笄后一直戴有簪子,再没有单独戴过珠花,若她没记错这朵珠花是玉薇十四岁生辰时,她给她定做的,当是一起定做的还有一对白玉耳铛
沈云商视线快速下移,落在那对白玉耳铛上,眼底的震惊愈甚。
她清楚的记得,这对白玉耳铛在她们离开江南那天,不慎弄丢了一只,且,玉薇的脸似乎稚嫩了些
沈云商一把掀开软被,偏头打量着周围,淡紫色纱帐,梨木红豆缠枝珍宝架,红木雕梅桌椅这是她在江南的闺房!
沈云商的目光一一扫过房内摆件。
珍宝架上有她离开江南时不慎摔坏的一只玉盏,梳妆台那根和裴行昭退婚还回去的簪子也还在,屏风处也没有她那日弄坏的缺口,纱帐纱帐也是完好的!
沈云商又陷入了混沌迷茫。
她的认知还不足以叫她理解现在的处境。
过了许久,她才艰涩开口:“这是,何处,哪年?”
玉薇手一颤,亦艰难回答:“江南沈家,平康五十年,冬”
大夫也没说退了烧会什么都不记得啊。
沈云商怔怔抬头望着玉薇。
江南,不是地狱?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经死了,怎会回到了这里。
玉薇直直盯着沈云商,小心翼翼的继续试探:“小姐是沈家独女,名唤”
“沈云商。”沈云商喃喃道。
玉薇眼眸一亮:“看来还没有忘的很彻底。”
沈云商:“”
“小姐可还记得旁的?”玉薇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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