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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桃怔愣住,直挺挺地站在那,耳边传来刺耳的噪音,很清晰的声音,大声喊出来不堪入耳的话。
殷桃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出现在她的面前。
明明已经痊愈了。
明明这是想象的。
她依旧能感觉到有一把刀抵着她的脖子,软跟果冻似的,还凉凉的,滑腻的刀锋在脖子上游走。
“你去死吧。”好像刚刚老板的声音。
女人嘶吼着咒骂殷桃发出野兽般的刺耳尖叫。
明显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焦灼起来,殷桃呼吸都犯难,潜意识里不断提醒她要保护自己。
殷桃觉得自己在做梦。
那就再往后跑,飞起来吧,像鸟一样飞起来,然后一脚踢爆这该死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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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下班跟小区里开店的李大娘打了声招呼,谢瑜手里端着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盒子,里面小小一块要四十多的小甜品是谢瑜打算送给殷桃的生日礼物。
谢瑜是殷桃刚认识的朋友,一个从小县城跑到大城市里打工的青年。
这几天殷桃经常拜托他帮忙,主要还是在自己精神出现问题的时候拦住自己。
谢瑜的年龄也就比殷桃大个三四岁,如果还在上学应该准备去公司实习了。
可惜谢瑜没上学了,脑子灵光也是穷乡僻壤的烂泥里长大的,别人交学费,他谢瑜家里就交得出几个鸡蛋来。
哪怕是最重男轻女的地区,谢瑜贫穷的家庭给给他凑不出上学的前来,一个残疾的奶奶,还有他痴呆的妈,这就是谢瑜仅剩的家人了。
至于谢瑜那个被女人供着读了大学的爹,也在给谢瑜起了名字的第二天就卷走家里所有的钱跑路了,怕被人发现,他偷走了户口本,把自己亲妈,没扯证的老婆和女儿打得半死。
谢瑜藏在缸里,和被丢进的尸体碰了个照面,脑袋被砸得蹦出脑浆,也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眼泪的水跟白色的脑浆混合起来,伴着血,厚厚得敷在谢瑜的脸上。
也就谢瑜躲了起来,要不现在多半也是个残疾。
他这种人哪见过什么好东西啊,也就之前乡里盖别墅的那户儿子过生日的时候被人家用蛋糕砸过脸。
甜滋滋的,很好吃。
谢瑜觉得殷桃是市里长大的姑娘,哪怕现在离家出走也应该吃好的。
他下了工地就直奔宝石蛋糕店,手里攥着四,五张皱巴巴的二十块,把店里的蛋糕从头看到尾,挑了几个小巧精致的一并打包。
装盒的阿姨上下扫了谢瑜两眼,朝着腼腆的小伙子开玩笑:“怎么,小伙子打工给女朋友买小蛋糕啊。”
谢瑜笑起来更像个大学生,腼腆但并不扭捏,害羞起来还有些可爱。
“姐,你别拿我打趣,就是朋友。给朋友的生日礼物。”谢瑜示意提了提蛋糕盒子。
中年妇女吼吼地笑起来,连带着显得富贵的肚子也抖了起来。
慈爱的目光投向谢瑜,中年妇女拿出一小包早就打包好了的面包,朝谢瑜摆摆手。
“不用谢你姐,都是卖不出去,不要钱。”
在回去的路上,谢瑜打开那包面包,藏最里面的几块菠萝包还是温热的。
谢瑜感慨,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吃这些,他想起某个宅女,比谢瑜矮两个头的样子跟他被打死的妹妹特别像。
上楼的时候谢瑜正巧碰到了下楼的殷桃,怕蛋糕被发现的他把盒子护在怀里,朝殷桃随便马虎了一下就跑回自己屋里。
低矮的房间被打扫得干净,整洁。
本来就没什么行李的谢瑜家里自然摆不出什么东西,也就只有一张空空的桌子。
但是现在上面摆着个和这地方格格不入的精致玩意。
谢瑜拿着手机就坐在铁架子制成的床上傻笑,他就等着殷桃看到蛋糕的吃惊模样,估计殷桃也是傻乎乎的。
坐在床上能看到,正对着的是一扇只能推出去一点点的小窗。
最先能看到的是繁茂的树叶,就占了一点点,别的也看不到啥,旁边就是另一栋楼,看不见丝毫风景。
谢瑜把耳机插进手机里,舒缓的音乐堵塞他一整天的疲惫。
看着屏幕碎裂的手机,谢瑜眯起眼来。
谢瑜总觉得外面很吵,每天都是,隔壁楼住二楼的有一对夫妻天天吵架。
男的骂女的一天到晚呆在家不挣钱,女的骂男的在外包小三,自己还要养两个闺女。
等男的吵得没理了,便开始动起手来。
第一次谢瑜报警了,警察来了说是家庭纠纷,可谢瑜明明看见连小孩的脸上都有皮带抽过的印子。
接连又报了几次警通通石沉大海,谢瑜也救不了她们。
不算瘦削但是气势依旧很足的女人也就脸上的伤不明显,她还安慰谢瑜,再过段时间就都好了。
等孩子户口调出来就都好了。
谢瑜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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