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胸口发誓要带着姐姐一起逃出。借着他的力量,确实也除去了几个威胁,但不久之后,他在与争斗失去两条腿,又变回了原本幼稚的少年,哭哭啼啼的喊着姐姐,求她让带着他一起逃,她怕他的哭声引来其他人,于是用最简单的方法让他别再哭了。
一次又一次,引诱,利用,挑唆,背叛……她变得麻木,也变得越来越熟练,阴暗的万尸坑成了她二次蜕变的蛹室,让她浴血升华,将心中无用的廉耻、道德、怜悯舍弃,又从无尽血肉尸骸中吸取残忍、狡诈、恶毒填补了心中的空缺。
终于,等到了破茧的一日。
那一日,久违的光线照入漆黑洞窟,却并不见七色光彩,只白惨惨的,毫无温度,照在身上也越照越凉。
那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但她已听不见了,她的耳边早已被聒噪虫鸣声充斥,从第一次沉沦起,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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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了,你们不要在叫了!”楚颂捂着耳朵痛哭,好似一瞬之间历经地狱千劫。
赵雅却在冷笑,却像石雕饱经侵蚀早已麻木。
哭与笑之间,一股诡异的悲戚弥散,侵染在场众妖。
“公子,她不是谷玄牝?”韩赋终于不堪忍受这怪异的氛围,开口问道,种种迹象,层层推论,将赵雅的嫌疑不断放大,可确凿的证据摆上台面,结果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令她不由看向公子翎,寻求解答。
“本来也没说是啊。”却见公子翎仍不显意外,理所当然的回应。
“可你方才明明说……”韩赋说道一半,戛然而止。
公子翎道:“察觉到了?本公子自始至终,说的都只是杀害你夫君的妖是谁。”
秦风也未料到这种变化,忙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是雅姐她杀了铁山,但她却不是谷玄牝?”
公子翎道:“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杀铁山者就是谷玄牝,因为铁山死前留下讯息,他以皿覆虫,暗示了一个蛊字,让我们觉得杀他者是谷玄牝,可若这讯息其实不是铁山所留呢?”
秦风一怔,显然被问住,皱眉不语。
公子翎又道:“倒不如说,若真是谷玄牝杀了铁山,有一个问题就很难解释,铁山死是发生在半夜,尸体被发现是在清晨,这期间有的是时间,谷玄牝为何当时不将铁山体内蛊虫取走,却要在事后冒着暴露的风险再下手取蛊虫?”
“或许是行凶之时惊动了谁,让他急着离开,又或许他还有别的计划?”秦风说着,可都是无根据的猜测,终于放弃了思考,“那你说雅姐若不是谷玄牝,她为什么要杀铁山?”
“是啊,为什么?本公子也一直在思考这问题,但直到这一刻才确定。”公子翎锐利目光看向赵雅,口中再出惊人之语,“赵雅杀铁山,是为了帮我们对付谷玄牝。”
韩赋睁大眼睛道:“杀我夫君,是为了帮我们?这……这是何道理?”
公子翎道:“谷玄牝对铁山体内的寄身蛊势在必得,因为寄身蛊对他而言是一柄双刃剑,落在他手上,固然是能成为他的一个重要筹码,但若落在我们手上,却也是对他的最大威胁,楚颂发现的蛊虫相噬特性便是明证。有寄身蛊在手,我们就有可能借蛊虫相噬的特性,发现谷玄牝藏在山庄的寄体。而只有杀了铁山,才有机会将寄身蛊送入我们手中!除此之外,杀了铁山却伪造成是被谷玄牝所杀,正提醒了我们谷玄牝已在山庄之中。现场遗留的线索,引导我们顺藤摸瓜找到《博观虫鉴》,知晓了我们所中的是何种蛊毒。而留铁山体内寄身蛊为饵,更是将谷玄牝寄体的嫌疑者范围缩小到了区区数妖。我们能展开反击,没有在一无所知间就失去全部记忆,一切的逆转,都是从铁山被杀开始!”
“不可能,这不可能!会这样做,证明她早知晓我夫君体内有着寄身蛊,可我夫君曾是蛊奴的事我都不知道,雅姐若不是谷玄牝,那她又怎么会知道?”韩赋无法相信的摇着头。一开始,她被告知是赵雅杀了铁山,虽同样痛心疾首,却也能给她一个原谅赵雅的理由,因为她认为赵雅是被谷玄牝寄体,身不由己。
这样,可以让已失去夫君的她,不会再失去一个从万尸坑一同爬出,同舟共济过的好姐妹。可当她好不容易接受,却又被抛出一个更残酷的事实,赵雅杀铁山并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出于她自己的意志。
秦风也反对道:“这说不过去,雅姐是山庄总管,与我们一起对付谷玄牝是天经地义。她既知晓谷玄牝存在,也掌握了我们不知道的信息,直接告诉我们便是,何需采用这么极端的方法?”
公子翎叹了一声,道:“你的问题,和韩赋,其实有着共同的答案,我也是看了楚颂的反应才确定真相……”
“不要说!”此时却听一声尖叫,打断了公子翎的话语,发声者竟是楚颂。
楚颂好像从癫狂恐惧中恢复了几分神智,但情绪依然激烈,一双通红泪眼看着赵雅,又看向公子翎,有同情,更有恳求,“求求你,不要说出来!”
公子翎也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莫要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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