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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课,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夏矜时又有了动作,关潜手里被强行塞入一个纸团,他疑惑地看过去,夏矜时捧着脸,眼睛弯出没有攻击力的弧度,他斜过身子倒向关潜,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关潜被他顶出半身鸡皮疙瘩,赶紧低下头打开纸条。
“待会一起吃饭吧^v^”
夏矜时的字特别板正,这让关潜十分意外,到底是被“字如其人”影响太深,关潜一时很难将眼前印刷体一般的字和心思比海深的夏矜时联系起来。
他微微转头,夏矜时依旧撑着脑袋看他,眼睛的弧度都不带变,关潜快速转回去,拿起笔,降降提提,半天没能写下一个字。
夏矜时的目光让他如坐针毡,关潜恍惚间觉得自己在考场,身边站着看他写题的监考老师,而糟糕的是他还不知道正确答案。
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拒绝看起来礼貌又委婉,关潜正苦恼着,通讯器弹出两条消息,分别来自两位联系人。
[商函]:一起吃饭?
[池宴礼]:等我吃饭。
关潜看着一上一下的两条消息提醒,别说回消息了,关潜都懒得开机,他沉默地关上通讯器,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他真想群发消息跟他们说:你们三个吃去吧!
本来只要应付夏矜时一人,现在又多了两个人,好了,现在关潜不用费心思想理由了,直接破罐子破摔吧。他略为暴躁地铺开纸条,笔尖隔着薄纸摩擦着桌面,声响明显,关潜写好纸条,头也不抬地抛回到夏矜时桌上,夏矜时看着歪曲的“好啊”两字,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回完夏矜时,关潜再打开通讯器,快速回完消息。
夏矜时余光瞥着他的动作,眯眯眼,只勾起一边唇角。
铃响,关潜故意慢悠悠地收拾,夏矜时也不催他,在一旁斜撑着脑袋看关潜,又见一道熟悉人影往这边过来,夏矜时眼神闪烁,高高吊起眉眼,起身半压在关潜身上,他朝商函招招手,声调比平常还要再拐上八十八道弯:“哟,这不函哥嘛,好久不见,是来找我吃饭吗?哎呀,真是不巧,我刚答应和潜潜吃饭呢,咱们下次再约吧。”
关潜没防备地被他一压,上半个身子压倒在桌上,桌沿挤压着胸乳,关潜吃痛地吸一口气,背往上抬了抬,没抬动,还没说话,背上压力忽然就没了,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抵着他的胸骨把他扶起来。
“压疼没?”商函手仍放在关潜胸前,他用掌根轻轻揉了揉,五指随着移动,关潜感到商函的指腹捻过他的乳粒,他面上一臊,拿下商函的手摇摇头。
“你有病吧?”确认关潜没事,商函冷眼看夏矜时,“自己站不住,非要压人身上,骨头给狗叼走了是吧。”
“你怎么知道?”夏矜时不恼,反而捂着嘴,一副惊讶的样子,他软下腰,将下巴搁在关潜的肩膀上,说话时的气息全落在关潜的侧脸,“潜潜,我没骨头了,你心疼不心疼我~”
“心疼心疼。”关潜连声应道,心里想着,可不是心疼么,一看到夏矜时,不仅心疼,更是头疼。
商函嫌恶地看了夏矜时一眼,见关潜被夏矜时压得不好行动,拿过他的书包帮他放东西。夏矜时瞳珠半抬,关潜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冷笑。
“你老顺着夏矜时干嘛,他就是看你好欺负,以后不想理不用理,你越搭理他,他越爱恶心你,你不用受这委屈。”商函一手提着关潜书包,一手伸过去拉他,“走吧,我们去吃饭。”
商函直言不讳关潜是见识过好多次的,但还是经不住他当着正主的面贴脸输出,关潜听得心尖一颤,怯怯回望夏矜时,一看却是愣住了。
夏矜时既没有羞恼也没有毫不在意,他微垂着头,身子颤动着,注意到关潜的目光,他抬起脸,让关潜清楚地看见了他泛红的眼眶。夏矜时抿住下唇,眼睛直直盯着关潜,眼珠湿漉漉的,他的手指很小心地捏住关潜的衣袖,关潜听见他微哑的哭腔:“不是的,不是他说的那样的。”
“我没有想恶心你,潜潜,我……”夏矜时的眼睛一眨不眨,右眼滚下颗豆大的泪,砸在关潜的手背上,“没有人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以为你是愿意和我说话的……”
关潜傻了眼,手忙脚乱地找出纸巾给夏矜时擦眼泪,低声哄道:“好啦宝宝,不哭了哦,喜欢跟你说话的,来,擦擦眼泪,眼睛哭肿了下午要难受的。”
商函眉间的褶皱越挤越深,高低眉配上高低嘴,看见关潜被他忽悠出来的关怀样,厉声骂:“演什么演!说你两句你还上瘾了是吧!”
夏矜时扭头,埋进关潜的胸前,哭得更厉害了。
关潜刚把人安抚好,商函两句话又把事态重新弄乱,关潜崩溃地深吸口气,朝商函使了个颜色,他垂下眼角,半是哀求的,竖指做了个噤声。
商函张张嘴,到底没再说话,向夏矜时的方向翻了个大白眼,气呼呼地背过身。
夏矜时哭得动情,关潜虽然心中存疑,但也不大好断言夏矜时百分百是演的,虽然关潜安抚他的理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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