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软了,将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肩:“别哭。”
漱玉泣不成声,许久才道:“我还怪你,为何要服软妥协往启都来。谁知,竟是我拖累你了么……”
清晨的街巷中甚是静寂,哭泣声是那般清晰。
元蘅本不想跟她说这些。
身上背着那样的血仇,这丫头本就容易想太多,让她知道这些只能是负担。可是今日她实在是容忍不了元成晖的再次威胁,才忍不住发作的。
元蘅替她擦拭了泪痕:“你觉得我官至翰林侍读,是被你拖累了,还是因祸得福了?某些人是福星还不自知,在这里哭哭啼啼惹人笑话!”
分明前一刻还在崩溃痛斥元成晖的人,此刻就说笑着哄人开心。
元蘅道:“我认识的姜揽月恣意潇洒,使得一手好刀法,唯独不会哭。”
漱玉答:“可姜揽月死了。”
元蘅轻笑:“姜揽月会堂堂正正地活过来,元蘅也会,我保证。”
赤柘部的六公主下嫁西塞,从此北成边境线外两虎狼之国彻底达成结盟,在江朔外形成一道铜墙铁壁,不仅打不动,而且还时常进攻骚扰边关城池,百姓不堪其扰,久而久之便再无人居,即便水草丰茂却只能沦为无人的死城。
因闻澈和梁晋都在江朔,而北成南境的俞州却虚空。赤柘部表面上仍旧在江朔周旋,实则早就与北成南部小国和部落暗通款曲,趁南部虚弱乘势而入。
诸般权宜之后,梁晋还是选择回到自己应当驻守的俞州,便顾不得江朔的困境。
就在朝中之人都觉得局势艰巨,单凭江朔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对抗时,闻澈却以力挽狂澜之势,重新清洗不够严整的江朔军队,组建了一支江朔精骑,足足有两万之众。
原本时日紧促不够准备,谁知开战后却并未惨败,而是将赤柘部再度打得节节败退。
除此之外,为解决粮草运输的官道盗匪横行,军队粮草辎重不足的状况,闻澈特意知会凌州粮草不走官道,而是顺着保原山的山道运输,从而得以解决。
因着此次赤柘部联合甚众,战事持久将近三年。
也就这两年有余,让朝中人对凌王的治军能力刮目相看,才知他原来并非是过往的混账模样。那些等着他客死在江朔的越王党羽未免汗颜。
赤柘部终究支撑不起过久的战事,这两三年慢慢地磨伤他们的战力,终究是比过往与梁晋对战之时还要元气大伤。为了尽快结束这漫长的对战,于宣宁二十三年冬,闻澈亲率所建的精骑深入西塞营地,将他们的王子,赤柘部六公主的夫君给掳了回来,还顺手烧了他们的粮仓。
宣宁二十四年,初春。
虽已入春,但是江朔河面上的冰碴仍旧未化,原本在春夏奔涌不止的河流,如今泥泞滞涩,甚至还有隐隐约约的血腥气。
闻澈擦着自己的腕带走出营帐之时,天已经大亮了,但是呼吸间仍旧是冰凉不止的风。无论在江朔待了多久,他都无法习惯这里冬春的凛冽的寒风。
抵唇轻咳一声,他将腕带束好,头也没回地开口:“此番回启都,至少要带一千精骑。”
徐舒愣了下,以为他是在说那位月前才捉来的西塞王子,道:“只怕一千不够,万一路上有人截……”
闻澈“嗯”了一声,抚摸着自己的骏马良驹,随手添了草料:“是要防备,但若真有人要截,再带上三千都不够。最好的方式就是,分头回去。我说的一千人,是为了防止回了启都之后,手中无兵会局促,而不是防备半道截人。”
“那……”
闻澈道:“今夜,我只带几十亲卫先行一步,由我亲自押西塞王子入都。至于那一千人,由你回启都之时带着。届时不必备囚车,等那时他们意识到西塞王子不在铁骑护送之中时,我已经将他押送入都了。如此,最周全。”
话虽如此说,如今只是战事初歇,赤柘部和西塞的内应在北成不知有多少,也难说有望族世家勾结外敌,只带几十人就回启都实在不是个什么好决定。
但是徐舒又知道闻澈做好的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也便没有阻挠,转身去安排护送闻澈回启都的人手了。
徐舒刚走,闻澈才在冷雾中,从怀中取了绢帛书就的书信,边角已经磨损,上面的字迹都开始模糊不清,甚至浸染了血迹,是他受伤时弄脏的。
信中熟悉的簪花小楷,却言简意赅只有一句话——保重自己,莫要分心。
快三年了,他往启都写去无数的信,逢年过节也好,平素战事不忙也好,他总归是没有忘记报平安。可那人却只回过这一句话。
他甚至不知道如今算什么。
当日他在气头上,又逢上战事过于紧急,便没有与她辞别直接离开了。
他原本想着,只消几个月便能有机会回启都见她。可谁知赤柘部如此绊人,这一绊就是两年多。
闻澈苦笑一声,将信重新叠好搁了回去,缓叹一声,抚摸着骏马低声道:“当初没说一声就走了,如今她从不肯回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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