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学了很多东西。
当时刚毕业停青涩的男老师,现在一转眼也成了学校的年级主任。
男老师又看向旁边,眯着眼笑:“哟,宋大夫也来啦?小宋都长这么高这么帅了——旁边这位是?”
“时章,教授,以前也是这儿的学生。”接着王女士才说,“他俩结婚了,一对儿。”
虽然语气很平静,但脸上的笑纹根本掩不住。
男老师说王老师“有福气”,问她要不要去办公室叙叙旧。
于是王女士再一次带走了老宋,把俩孩子留在了操场中间。
“你俩随便逛逛,我们聊完了出来找你们。”
宋拂之抱着手臂笑了:“我们好像那种,大人逛街的时候,被寄存在儿童乐园的小拖油瓶。”
时章很不客气地笑了出声。
两人顺着开放式的走廊,从一楼开始逛。
宋拂之来到自己曾经的班级门口,里面关着灯,学生们的课桌上零散地摆着书和卷子。
虽然班门开着,但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班门口往里望。
“黑板换了。”宋拂之笑着指里面,“现在也换成这种有显示屏的了。”
时章也说:“空调也换了,课桌、讲台也都换了,快要认不出来了。”
“回收箱,这个传统居然延续下来了,真好。”宋拂之有些惊讶地指着教室门边的一个大纸箱子,里面凌乱地堆着些写完了的本子。
“现在想想我们高中还挺先进的,那时候就有环保意识了。”宋拂之说,“我们年级每个班都放了个大纸箱在前头,用完了的草稿本啊、卷子、废纸啊就扔进去,每个月回收一次,当时可以卖不少钱充班费呢,还能废物利用。”
宋拂之问时章:“你们班有没有啊?”
时章点点头:“有的。我们高三半个月就回收一次,草稿纸用得太快了。”
“哈哈哈。”宋拂之笑道,“说起来,有件事到现在我现在还记得,挺奇怪的。”
“我高一考完试,和同桌一起把写完的草稿本扔了进去,第二天正好是回收的日子,所以班委把纸箱放到教室外面方便工作人员回收。”
时章有一瞬间的僵硬,若无其事地“嗯”了声:“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过来,我和同学争论一道题目,我草稿本上写着那道题的思路,所以我就想趁回收的人过来之前赶紧把我的草稿本抢救出来——结果我把整个箱子都翻遍了也没看到我的草稿本儿,我同桌的本子还好好地在里头放着,就我的没了。”
时教授抚摸下巴:“真的好神奇……”
“神奇对吧。我和我同桌一起找了半天也还是没找着,就那么蒸发了。”宋拂之笑笑,“当时我们班流行讲鬼中式故事,可把我们吓得不清,还以为是笔仙或者哪路妖怪把我选中了呢。”
时章故作正经地点头:“我估计是有妖怪看上你了,想把你抢回去做压寨夫人。”
宋拂之也开玩笑:“想抢我做压寨夫人就直接来找我啊,抢我乱涂乱画的草稿本儿干什么!”
时章:“可能是个善良的妖怪,怕自己太凶了吓到你。”
时章语气轻松,其实心里翻涌着热烈却隐忍的浪潮。
他可以向宋拂之坦白自己的身世、曾经做过的错事、还有不那么常见的兴趣,但唯独这一点,他一丁点都不愿向宋拂之透露——
在他那明暗交接的青春期,宋拂之像一缕光一样毫无理由地闯进他的生活。
就像时章一眼爱上枝条舒展的瓦勒迈松,当宋拂之带着值日生的红袖章在校园角落里抓到自己抽烟的时候,他就开始无可自拔地用沉默的目光追随这个少年。
既然机缘巧合,兜兜转转,他已经和宋拂之结了婚,那么之前那些不太磊落的追随方式,应该被时章永远地埋藏起来。
哪有什么妖怪,只不过是一个混账且自卑的学长。
两人贫来贫去地随便聊了聊,慢慢走上楼,顺着走廊往下逛。
“教室后面的黑板也换了更大的诶。”宋拂之在一个班门口停了停,“这个班的黑板报做得还挺好看的。”
黑板报的主题是老套的“讲文明,树新风”,旁边的配图是水彩画的一副景色。
“虽然和主题不搭,但是画得很好。”宋老师说这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用上了班主任的语气。
时章问:“宋老师班上的同学们都会画什么到黑板报上?”
宋拂之:“那可多了,画什么的都有,当时流行什么就画什么,虽然大概率和黑板报主题搭不上边,但我看他们画得挺开心的。”
于是两位老师的兴趣又转移到了黑板报上,路过每个班的时候宋老师都要简单点评几句,跟美食节目里的嘉宾似的。
终于到了三楼,以前的教室,两人在门口停了下来。
巧的是,这层楼今年也在高三,再过一两个小时,大概就有高三学生要返校学习了。
宋拂之一眼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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