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就是我记岔了!他们在说闻侯爷,不是在说娘娘!”
包姒站起来抚平衣褶,摸摸三殿下的头:“原来是这样,错怪三殿下了。”
“那我——”
“你什么,”沈还提着他的衣领,“怎么穿这样少,伺候你的宫人呢!”
“哎哟大哥,是我要求的,可热了!”
“不行,来人,”他招呼刚听见动静赶来的宫人,“带三殿下回去添衣。”
“是。”
三殿下不情不愿地被带走,对兄长眼里都是孺慕和崇敬。
“太子殿下对这个弟弟倒是很关心。”
沈还很久见穿好衣服的她,感觉和以前不一样,眼波流转都在勾人,脸自然地侧到一边:“稚子何辜。”
“殿下不也还是个孩子。”
说完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心疼男人是一切悲剧的开始,包姒警告自己。
“现在拿宫妃的名头来压我?”沈还好笑地看着她,“珍妃娘娘忘了,您只比我大一岁。”
确实忘了,毕竟本来的包姒,大他快十岁。
她被男人突然的靠近吓得后退,上方耐人寻味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在怕什么”,包姒顿住脚步,任凭他压下来,太子殿下单手背在身后朝她弯腰,喷雪花拂风掠过衣角,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越来越近,呼吸凝滞,空气里再没有气流的踪影。
在贵妃的后院,太子和后妃离得这样近,前院赏菊的嬉笑声隐隐约约,越发显得二人,不明不白。
“殿——”
“嗯?”
他摘下一直挂在步摇上的那一瓣花,退开来,似笑非笑。
很快,她就明白了他在笑什么。
太子一走正准备回前院的包姒,突然被人掳进一间无人的黑屋,她还没叫出声,就被男人健壮的身躯包裹住,低沉的嗓音委屈得带着哭腔:“阿姒,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侯爷?”
原来这就是沈还莫名其妙靠近和暧昧的目的,狗东西!
男人喘着粗气亲她的耳朵,鼻尖在颈侧呼吸,黏腻湿热的触感让她敏感地娇哼出声:“嗯…小侯爷,你、你等下…”
“小侯爷?阿姒,你以前从不这样叫我。”
他放开怀里尊贵的女人,一双圆润的眼睛泛着泪光,包姒手里攀住的肌肉都像在抽泣,她改口道:“阿宥?”
对方脸色没有变化,她又试探道:“宥哥儿?”
暴雪初霁,闻在宥顶着自己的大个子埋在女人身上蹭。
包姒被她拱得没法好好说话,只好主动拉住他的手,娇嫩白皙的小手盖住习武之人粗糙的大手,分明的骨节上是女人冻红的指尖,闻在宥一阵心疼,忙捂住她的手。
“宥哥儿,宣贵妃知道我们的事。”
“嗯。”他不以为意,凭皇上现在对锦衣卫的依赖和对内阁的猜忌,没人能动他们,“怎么不多穿些。”
“我和你说正事呢!”包姒蹙眉,“她拿住我们的把柄总归是个隐患,能不能想办法……”
“都杀了吧。”
“什么?”
闻在宥一边细细摩挲她的手,一边随口道:“她有人证,人证消失,死无对证。”
“杀了?”包姒隐隐带着怒气,“你杀一个,她能再造一个出来,众口铄金,你杀得完吗?”
他察觉到她的情绪,把手放到唇边一吻,又恢复了那摇尾乞怜的模样:“阿姒,只要你想,宣贵妃我也能让她消失的。”
从古至今男人都爱装出一副恋爱脑的模样,实际有多少是在权衡利弊,如果她真是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或是年纪尚小真的会信,现在她只会扶住他的手臂,踮起脚尖同他呼吸交缠:“好啊,宥哥儿,你替我杀了宣贵妃吧。”
没想到包姒会这样说,闻在宥哈哈大笑,少年人神采飞扬:“阿姒,那你瞧好了,等我带你出宫去!”
不是她不信,是她不敢信,她不是真的包姒,只见过两面该如何分辨,可少年的笑容实在耀眼,她犹豫了。
无论如何是自己性命攸关,包姒在心里盘算,既然人证永远都有,那就让这个人证不可信。
皇帝陛下,是她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还有一个人,扈大人,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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