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姿实在是受不了他已经胜券在握的样子。
什么都不在乎,破罐子破摔道:“可能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呵!”启斐轻嗤,“道不同……阿姿,我今天有些激动,你也是。你现在想不清楚也没关系,后面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想,想清楚为止。”
今天的启斐像着魔了一样,盛姿已经不想理他,没再说什么,转身急退几步就翻身上马。
“驾!”她抬手扬鞭,策马疾驰,身影飞快地消失在启斐眼中,头也不回,自然也看不到启斐默默追随她离去背景的眼中充满了懊恼和执拗。
她做了缩头乌龟,因为她实在是难以面对这样的启斐。
等离远了,她冷静下来,忽然问自己,她到底是害怕什么。
因为她忽然想起,她也挑拨了龟兹之事。
诚然,她并没有亲自去参与龟兹之事,只是充当了一下催化剂,甚至以和兴帝之心,没准早做此打算,有可能不是她,也会有其他人提出此建议。
但这并不能否认,她与龟兹的这场内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哪怕算上颉烈迭发兵、尚铭借兵、左屯卫大将军出兵,这场快速了结的战事也不过死伤二三千人,比起每年天灾死去的人都要少上不少,但人命就是人命。
哪怕龟兹受控,或许更有利于通商。
但人命就是人命。
杀一人以存天下,非杀一人以利天下也。
毕竟,如果都只按人命来算,那么异域的人、容朝的人,都是人。
如果以做法动机来看,她与启斐,俱是挑起灾难的人。
可为什么她隐隐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
盛姿今天受到冲击太多,先是被三伯的话引得想起启萌,又被启斐话里话外的意思震惊到无以复加,此刻脑内一团浆糊,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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