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葵心里早就难受的不行,但仍旧强忍着泪水,去看着那个和自己眉眼相似的女人。和爸爸房间里搁置的照片上的女人一模一样,只是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夏文芳面容略带疲惫之感。夏葵觉得她可怜,夏文芳走过来抱住她,久违的拥抱并没有给夏葵带来过多的感动,就好像眼前的女人只是个陌生人。但最后,夏葵还是掉了眼泪,这是时隔二十年,母女俩第一次见面。夏葵伸手拍了拍夏文芳的后背,回应着:“嗯。母亲。”母亲,这个词太过于生疏,以至于夏文芳听到心里,脸上表情怔了一下,但又想到了什么也就接受了。“这么些年没见,葵葵想妈妈吗?”夏葵垂着脑袋,不想表露的太过伤心,她撕着纸巾,“二十年没见,母亲你想我和外婆还有…爸爸吗?”二十年前夏文芳毅然决然离开,独留夏爸抚养夏葵长大,白天男人出门去矿场上班晚上去便利店存储厂搬货物,勉勉强强支撑女儿和丈母娘的生活。可好景不长,夏爸在一次搬货过程中不幸受伤,摔断胳膊腿,在医院没撑过几天就去世了,当时,夏葵刚十三岁。夏文芳被问得哑口无言:“我…葵葵…”她搂着夏葵说着:“我当然想你,你可是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夏葵难受:“母亲…”你为什么当初抛弃爸爸和我?这句话哽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晚上,夏葵被安排了房间。小姑娘住在二楼,东面最里边的客房,房间小小的,角落里似乎还堆放着几盆枯萎的花草。夏文芳在一楼做饭,等到饭快好了,她叫小姑娘下来。“葵葵,去叫你哥哥下楼吃饭?”夏文芳女士不提,她差点忘了,这家的男主人还有一个儿子,一个人住在三楼的大平层。这件事,夏文芳从来没有跟她提及过,甚至是有关这位哥哥的名字。大概是夏文芳觉得不重要也不需要知道。毕竟之前外婆提及要把她送到虞城来,夏文芳还犹豫好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夏葵就明白了,她肯定是多余的……夏葵点头:“我知道了。”小姑娘转头上楼,却不争气的红了眼眶,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哥哥才是夏文芳亲生的。她越想越委屈,走到三楼拐角处忍不住掉了眼泪。泪珠滑落掉在地上,将白色的牛仔裤浸出水印,这个时候她的肚子有不合时宜的疼了起来,还好只是微微的疼,大约过了一分半,夏葵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目光落在东面走廊尽头的房间。随着她的脚步声,走廊里一个接一个的声控灯亮起。她伸手敲了敲门,却无人理会,仔细一看就发现门是半敞开的,里面溢出似有若无的冷气,覆盖在她的胳膊上,激得她后背直起鸡皮疙瘩。“你好?”她礼貌的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于是她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西面开着落地窗,热浪翻滚卷起白色窗帘不断往屋内垂刮着,外头好像要下雨了,偶尔闪过一道闪电,将那可怖的天空显露出来。夏葵左看右瞧始终不见人影,她走过去利落的将落地窗给关上。
呼呼的风声被隔绝在外,一下子屋内安静多了。可当她往门口去时。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身子很快失去平衡,将要仰面摔在地板时。斜里一个臂弯及时勾住她的腰肢,夏葵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抱着那人的胳膊不撒手。二人贴合在一起,夏葵依稀里嗅到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感受到自己似乎在一个温暖的胸膛里,她抬眸看去那一瞬,房间里的灯亮了。受到刺激她闭上眼睛,等到再次睁开,她就看到江徜,他光裸着上身,腰间还系着一条浴巾,发丝却有种湿漉的美感。他似乎也惊了一下,看着夏葵:“是你。”夏葵双手迭放在他双臂上,在看到这一幕,下意识闭开:“是我,我母亲说,让我叫你下楼吃饭。”怎么会?夏葵尤为一震,江徜就是那个…哥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巧合发生在她身上……江徜哦了一声,“你就是夏文芳的女儿?”夏葵点头,脑袋低下,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晶莹水珠顺着他胸前的起伏不断往下滑落,浸润在白色的浴袍上,勾勒腰间以下若隐若现的线条。夏葵忽然想要逃走,或者挖个地缝钻进去。江徜挑眉,故意逗弄她:“再看,要长针眼了。”夏葵听到耳朵里,脸都红了大半,“我…我不是故意要看的。”“这这人还挺实诚,不是故意的就算了!”江徜松开她,随即转身去衣柜。男人似乎毫不避讳,站在柜子前换衣服,就在他将要解开腰间浴巾时,他轻笑一声余光凝了一眼夏葵。夏葵忙转过身去,就听到身后的江徜开口:“你不打算走,留下来做什么?”夏葵回过神,想也没想就打开门离开。小姑娘一张脸跟熟透的螃蟹一样,经过走廊时,声控灯接连亮起,步伐匆匆。这个场景,和高中的那次体育课重合在一起。“江徜,你换快点,我等你!”几个男生抱着篮球在教室外头喊。“得嘞!”咯吱,一声教室门被推开,江徜拉上窗帘,走到教室后门那里换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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