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季氏学堂之中离开之后,看天色已近晌,便决定前往商归安和邓家的家中去,顺便看看能不能混一顿饭吃。
季夫子确实很好,又是要收为徒,又是要许配孙女的,自己拒绝之后,居然连一顿饭都没有留。
商归安的家在城东,具体在哪一个位置还需要打听一下,好在他知道是在哪一条街,找了个路人问过之后,一炷香的工夫便已经找到那一条街。
这是一条宽敞干净的街,从这一条街上的房子就可以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顺着找过去,很容易就找到了商府。
然而他却没有见到商归安的父亲。
而且连门没有进得了,他报上自己火灵观弟子的身份后,并没被请进府里等,而是就在大街上等,之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告诉他商老爷出了远门,去别的县处理事情去了。
别说是想混一顿饭吃,连一口茶水也没有。
看着离去的楼近辰,那管家轻啐了一口,对身边的小年轻道:“江湖流乞,火灵观这样的人也收,当真正是上不了台面。”
楼近辰有些渴,肚子也有些咕咕叫,再寻着邓家而去,心想,如果去了邓家府上,还没有捞到一口水的话,那自己可就……可就可就……太那啥了。
在出了这一条街时,看到其中一座大宅子的门上挂着白布,这是这家中有人去世了。
又继续往前走,转过一条街,他找到了邓府,邓府离城中的县衙较近,整个门第虽不似商家那么的大和新,但是却也自有一股庄重的气息。
敲开门之后,同样的门房问他来历,他报上自己火灵观弟子的身份之后,对方立即将之引入客房之中,管家出现后,门房退下,管家让人去报夫人,他则是立即让人泡上茶,并陪在旁边。
管家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人,戴着黑帽,身上穿着的也是黑底的衫衣,有着一缕黑须,人看上去精瘦,眼神透着精明。
他打量着面前的楼近辰,心中惊讶于这位火灵观的弟子穿着居然如此落魄。
他可是听到老爷昨天跟夫人说,火灵观的弟子前往马头坡将那里的诡物给清了,一同去的那么多人,只有火灵观的弟子活着出来了。
马头坡灭村惨案当年可是轰动泅水城的,被镇压之后十多年来一直平静,却在这段时间内又闹起来,连城中建庙世家的鲁家都失了手,鲁大先生和鲁二先生更是都没于其中,可见这是一处极其凶险之地,致使泅水城中都多家挂白素。
管家后来又去打听,却也没有打听出更多细节,只知道火灵观弟子奉命去救杜德胜镖师,但是一起进去的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个带着杜德胜镖师的尸体出来了。
楼近辰可不在乎别人的打量,端起茶杯就喝,有点烫嘴,但能够忍受,快速的喝完一杯,站在一边服侍的丫鬟立即添上,连喝三大杯之后楼近辰这才停下来,笑了笑,说道:“让长者见笑了,从早上出门水米未进,刚去了商府,却连水都没能够喝一口。”
管家倒是没料到楼近辰说话这么的直率,将自己渴与饿的原因及遭遇都说了出来。
“小荷,去端些糕点来,让楼道长垫垫肚子!”管家立即吩咐旁边侍立的丫鬟。
不一会儿,有丫鬟端来了一盘糕点,楼近辰也不推迟,立即吃了起来。
这是楼近辰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的上层家庭里,吃到这种精致的食物,他不知道是由什么制成的,但是确实好吃,不由的想到邓定,他家中的生活这么好,又不像是商归安家那样被送走,他却自己要前往火灵观拜师学艺的,过那种清苦的日子。
这时一阵香风袭来,从后堂里走进两个女子,走在前面是一位妇从,透着贵气,发如乌云,插着珠花,面如满月,脖子上戴着细珍珠项链。
她一进来,楼近辰便能够猜出她是谁,耳中便又听到管家和丫鬟喊了一声‘夫人’。
楼近辰站起来,朝着夫人作揖,并说道:“晚辈见过夫人。”
“不必多礼,你是定儿的同门师兄,来到这里,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邓夫人颇为大气的说完,又对管家说道:“可有去请老爷回来?”
“我已经让金豆去衙门禀报老爷了。”管家回答道。
“嗯。”邓夫人点了点头之后,又打量着楼近辰,昨天她也是从自家夫君那里听了火灵观的消息。
当初邓定去火灵观当童子,可不是简单随便找个道观拜师。
邓家在这泅水城之中,迎来送走了数位县君,而邓家的捕头位置都没有动过,父子传承,整个泅水城之中,邓家那可是真正的地头蛇。
邓定是这一辈的嫡长子,是有很多选择的。
之所以会选择去火灵观,是因为邓捕头在偶然的机会,在县衙之中见过一次火灵观主,那是火灵观主初来,拿着的是由府城之中开出来的允许建观的批文,火灵观主要在这泅水城外建立道观,县君怎会不同意呢。
做为一方父母,本地能够多上一位有法术的人,也能够让这方地界更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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