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不知隔壁的邻居在做什么,但他屋子里的灯,一夜未熄。次日清早。笃笃——敲门声响起。秋娘推开院门,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那马车上挂着万卷书斋的牌子,随行的带刀护卫八个。一袭青衫的公子,戴着一张莲花纹的面具,站在她门前:“以免劳烦他们送两趟。秋掌柜,可要一起去书斋?”秋娘有点恍惚,“你……是花怜公子?”“花怜稍有薄名,未免给书斋惹麻烦,从今以后,便改回本名,陶寒。”花怜淡淡道。“哦……陶公子!”秋娘恍然过来,道,“那……我们一起去书斋吧。”两人一道进了马车。陶寒拿起一卷《千秋》认真看了起来,那书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标注……看笔墨痕迹尚新,应该是昨夜写的?“公子在这上面写的是……?”秋娘好奇问道。陶寒答道,“归纳,分类,注解。从前四期的文章里拆解世子妃想要的文章,以此确定下一期的收录规则。”秋娘:他在说什么?听不懂但觉得很厉害。“《千秋》看似杂乱,但世子妃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陶寒眼中有一丝深深的佩服。以此掌控京城的舆论,真是一个奇女子!秋娘还是听不太懂,但她觉得,眼前这一位刚刚新上任的书斋主事……真的特别称职呢!上任 想陪着你六月廿九。华贵的马车,停在北王府门前。每年的七月,谢老太妃都要去京郊外的万福山祈福清修一月。因为七月初三,是谢老太妃的娘家将门宁氏,四十年前死守北疆与城同亡之日。宁氏满门牺牲,只剩下远在京城的寥寥数人。“太妃,这一路山高颠簸,您年事已高,儿媳看不如让世子妃替您祈福代劳。”赵侧妃一脸关心道。谢老太妃摇摇头,“每年,我都是要去看看他们的。”“太妃一路可得保重身体啊。”赵侧妃一脸做作道:“若非乔氏的身子不争气,需要我照顾,儿媳一定要陪太妃去山上清修。”她句句话说的好听,但实事一件不做。谢老太妃回头看向乔氏道,“莹莹身子娇弱,你好好照顾她便是,无需挂念我。”赵侧妃、李侧妃等一道拜别后。谢凌熙与姜容、谢若娇护送着谢老太妃,一道去万福山。此处祈福十分有名,来往马车众多。但谢老太妃祈福在一个单独的山头,倒也不虞被人打扰了清静。翠山清俊。
草木茂盛。山上有一座谢老太妃捐款修缮的祈福塔。塔高九层,每一层都供奉着无数人的名字与祈福灯。有许多外姓,不仅仅是宁家人。“这些是当年守城一同战死的将士的名字。”谢若娇看见姜容的视线落在那些名字上,凑近小声道:“祖母为所有阵亡的将士一起祈福。”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今大夏的安宁,是无数先辈们以血肉筑造。他们的功劳,总会有人铭记,在此以祈福灯供奉。一行人到了塔顶。密密麻麻一排排祈福灯上,挂着许多宁姓。摆的最近的一盏祈福灯,挂着两个名字。慕容照,宁蓁。谢老太妃的视线落在这一盏灯上,眼眶微微泛红,道,“蓁儿的父母战死,她自幼养在我的膝下,便如同我的女儿一般。只可惜她福薄,去的早……”昭仁太子名讳慕容照,娶妻宁蓁。十九年前北疆一战,太子重伤不治身亡。太子妃忧伤过度,在宫中自焚殉情……谢老太妃与昭仁太子妃是亲姑侄,情同母女。“熙哥儿,你与容儿替我去给他们添一盏灯吧。”谢老太妃眼眶里皆是晶莹泪光。谢凌熙与姜容遂各拿了一盏莲花灯点燃,摆在慕容照与宁蓁的牌子前。两人又拿起三炷清香,行三拜之礼上香。谢老太妃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视线又落在两个字牌上,眼泪簌簌而落。给宁蓁夫妇点灯祈福以后……姜容等人又继续给宁家先辈们祈福点灯……等一盏盏祈福灯点亮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今夜姜容他们将会在万福山住一晚,明日再回去。姜容与谢凌熙并肩站在山巅,望着夜空的星辰。此处夜空澄澈,星辰明亮,夜间微凉的风撩起两人的衣袂。谢凌熙向来面无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姜容隐隐约约感觉,他心情很不好。不过想来没有人能在看见这么多牌位的时候,还能高兴起来。姜容也不多言,只是静静陪着他。两人在山顶吹了大半夜的风。谢凌熙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不困吗?”“不困。”姜容摇摇头,“我想陪着你。”“有话要说?”“没有。就是,陪陪你。”小姑娘认真答道。谢凌熙对上她清澈的眼眸,夜空的星星仿佛都落在她的眼眸里,璀璨而明亮。≈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zhaidouwen/”≈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zhaidouwen/”≈gt;≈lt;/a≈gt;宅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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