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全靠强效安眠药撑着。他见过被当做畜生般随意交易的儿童,裹着旧毯竭力兜售自己的女人,一个又一个荒寂无人的村落。无边无际的罂粟田里,他们种下腐烂与死亡,生长出扭曲病态的欲望……在这座由黑金堆积而成的山下,压着的是累累骸骨,流不尽的血与泪。
偶尔季沉也会带着他回到国内,参与开辟新交易路线的谈判,而范海鑫就是其中之一。那次楚白出现在酒吧是为了与范海鑫交易,却不想撞见了在舞池里进退两难的邢司南。
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也说不出是什么促使他冒着极大的风险从楼上走下来,走到邢司南身边,吻住了他的嘴唇。
就放纵一次,他告诉自己,就这一次。
他太痛苦了,他需要做点什么……而只有和邢司南亲吻的那个瞬间,他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的。
回到集团后,他的行为果然引起了集团内部的不满,也遭到了上线的警告。在警方几次破坏交易后,集团注意到了“x”的存在,展开了自查,幸好并没有追查到楚白身上。
自查结束后,楚白为了谨慎起见,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傅时晏,而集团内部也再没有提起过内鬼这件事,似乎他就这么风轻云淡地被掩盖过去了。
半年后,在地下赌场,楚白如常前来,尽头的座位却换成了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给楚白带来了一个消息。
傅时晏……死了。
中秋节写这个是不是不太吉利qaq给大伙来个温馨的中秋小剧场!
14岁的楚白:
楚白打开门。傅时晏背对着他站在餐桌前,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我回来了。”楚白走到餐桌前,看着一桌的菜,愣了愣。
那菜明显超出了傅时晏能把番茄炒蛋炒糊的能力水平。地上散落着几个空塑料盒子,大概是傅时晏从外面叫了外卖,然后又多此一举地把菜摆到了盘子里。
楚白看着傅时晏忙前忙后,抿了抿唇,小声开口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傅时晏听见他问话,笑眯眯地回过头:“今天是中秋节。”
“中秋节?”楚白有些茫然道,“那是什么?”
“中秋节,就是一家人要团团圆圆在一起,一起吃月饼看月亮的日子。”傅时晏变法术似的端出一个比楚白脸盘还大的月饼,“快过来吃月饼!”
11岁的邢司南:
邢司南打开门。
“哟?”邢悦薇坐在沙发上,听见声响,抬起上半身,“回来了?”
“……”邢司南动作一顿,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篮球藏到背后,“你怎么回来了?”
邢悦薇微笑:“因为我想你了啊,我亲爱的弟弟。”
邢司南:“……我对此保留怀疑态度。”
“少废话。”邢悦薇冲他勾勾手指,“回来这么晚,又去打篮球了吧?”
邢司南矢口否认道:“没有,在教室自习。”
“骗鬼呢。”邢悦薇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篮球拿出来。”
邢司南:“……”
他拉着脸道:“你想怎么样?”
“今天的五仁月饼……”
邢司南立刻拒绝道:“不行!”
邢悦薇双手抱臂,静静地看着他。
邢司南屈服道:“……好吧。”
他就知道,有邢悦薇在,他每年都只有吃五仁月饼的份!
21岁的楚白and18岁的邢司南:
下课铃响起,老教授意犹未尽地停止了讲话,卷起公文包离开了。
“明天中秋节。”陆昭拿笔戳了戳邢司南的后背,“你不回去?”
“不回去。”邢司南边收拾课本,边随口道,“你呢?”
“我肯定不回去啊,我家那么远。”陆昭像是无意道,“我听楚白室友说,他也不回去。”
“……”邢司南收拾课本的动作微妙地停了一下。他沉默几秒,开口道:“是么?”
“我听说的。”陆昭笑道,“你要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呗。”
邢司南这次沉默的更久了一点。
片刻后,他听见自己开口,声音沉沉:“……我想知道这个干什么。”
什么叫狭路相逢,什么叫冤家路窄——吃完晚饭,邢司南和楚白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回宿舍的路上不期而遇。
擦肩而过的瞬间,邢司南突然神使鬼差地开口喊了他一声:“喂。”
楚白停下脚步,微微偏过头。
“你中秋节不回去?”
“嗯。”
邢司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冲他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
楚白看着自己桌子上的月饼,神情复杂。
室友看见了,打趣道:“又是哪个追求者给你送的礼物啊?”
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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