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看到底是真实还是幻境?
瞬间化身石柱一般的顾盈心愣在了原地。
是她吗?那个穿着鲜yan但打扮又与旁人并无二致的娇俏nv子真的是她吗?她们有着相同的五官却又是全然不同的气质。
他记忆中的盈心不会在面对陌生人时如此进退有度落落大方,不会一边与人谈笑风生一边又保持着得t的举止,更不会有那麽利落的手脚像不费吹灰之力似的就将身边堆得像小山一样琳琅满目的货物整理得井井有条。
这不是颜柏昶认识的顾盈心,但这确实是她。
三个寒暑交替之後,他们终於重逢在这国境之南。
已回过神来的顾盈心无法自制的泪流满面,她急忙低下头想用宽大的袖子擦掉这些害她视线模糊的泪水,可不管怎麽擦就是擦不乾净。
她想好好的看清他,所以更加粗鲁的让袖口与自己的脸庞不断摩擦,就算抹得皮肤发烫发红了也浑然不觉。
很快一只有力的手不容她抵抗的制止了她的动作,泪眼斑驳的顾盈心猛然抬头迎向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x中累积的千言万语却终是在她想开口的一刻化成一声哽咽不能成言。
木柴在烧得正旺的篝火里噼啪作响,夜幕下的大研城外没有城内那样热闹,不想对歌跳舞的人们会成群的跑到河边或是小山坡上谈天说地,夜风清凉漫天繁星,多大的烦恼到了这样的地方也能被冲淡。
在市集相遇後的颜柏昶和顾盈心没多少时间说话,她是受人之托去帮忙卖东西的,可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就丢下责任不管。
所以颜柏昶很耐心的等在一旁,看她怎麽用最简单的纳西族语言和b手画脚跟络绎不绝的客人交流,看她如何将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一件一件卖得几乎什麽也不剩。她挥汗如雨的忙了整整一个下午,他便也目不转睛的看了她三个时辰。
顾家有nv,终於初长成啊。
架上的烤鱼飘来令人垂涎yu滴的香味,顾盈心眼明手快的赶紧将他们的晚餐取下来,顺势对身边人递出去一条道:「给。」
颜柏昶把火候烤得刚好一串小河鱼接到眼前看了看,「你现在什麽都会了。」
「在外面过了这麽久,哪能不会呢?」双眼红肿未消的顾盈心想了想笑着说:「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设想过无数种两人再次见面的场景,也一再告诫自己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一定要表现得和从前不一样才行,要让他看到自己这三年来的进步,让他相信她有能力变成一个秀外慧中仪态大方的nv子,可她还是失态了,真是没用极了!
顾盈心这厢内心不断懊恼着她糟糕的坏表现,而颜柏昶那边心情却是从一开始的兴奋雀跃逐渐冷静下来。
他把事情想得太理所当然了。亏他当初还信誓旦旦的承诺五弟如果找到盈心一定带她回家,但他怎麽没想过对方同不同意呢?要不是彻底对他si了心断了情,她又何必瞒着大家避走天涯?
他凭什麽认为人家一定会等着他?就凭他当初那个无情无义的态度吗?虽然初一见面她因为太意外而动容流泪,但很快就稳定了情绪,然後对自己有礼有节的相处到现在。
他必须面对一个现实,如今的盈心再也不是那个一心想要依赖自己凡事没有主张的姑娘了。
「我一直在找你。」颜柏昶很想再靠她近一点,更近一点,但在她那副友好却疏离的表情下又什麽都不能做。
顾盈心愣了一下,「找我做什麽?」他们不是早就把话全都说清楚了吗?
「我们没想到你居然敢决定一个人生活,大家都很担心你。」
大家?也对,至少ai霞、大嫂她们是真的很关心她的。「对不起,我没考虑那麽多。」要是记得留封信下来,应该就不会害大家挂心了。
「你身上没有银子,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孤身一人究竟是怎麽熬过来的?」
亲眼看到她这麽平平安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当然是好事,但颜柏昶实在太好奇了,她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一开始,我在城北的尼姑庵里借宿了几晚,白天就到附近农家去帮忙,」顾盈心斯斯文文的吃着手里的鱼对颜柏昶缓缓道来:「虽然我不会庄稼活,但我有心要做也不是真的什麽都做不来,而且我不要工钱只求能跟他们一起吃顿饱饭,等我越做越上手之後他们也好心给了我一些报酬。」
那点钱虽然不多,但总算是个开始。顾盈心就用这种方式到处找事情做,只要有谁临时需要找人搭把手,她都会积极主动的冲上去争取,嫌她做得不好不用给钱,一个馒头一块饼都行。
「就这样过了一阵子之後我会的零碎事情渐渐多起来,工也就越来越好找了。」顾盈心一边回忆最初那几个月的日子一边颇有感悟的说:「那可真是一段苦日子啊,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凶巴巴的也遇到过好几次,但总的来说还是好人多。」
「你会那麽好运一次坏人也没遇过?」颜柏昶听得心疼,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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