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说得好像多老一样,不过就是早我一年毕业啊。」
「你说错了,我并不是早你一年,而是准时毕业。」白绍恩嘴角扬起,「是吧?延毕生。」
邱品扬将手边的卫生纸团朝他身上扔,「罗嗦!看起来你是很想加料。」
「喂!好啦。」他嘻笑闪过攻击,「今天上班觉得怎麽样,还能习惯吧?」
「还可以,b之前做餐饮业好多了。」邱品扬x1了一口红茶,「只是真的很久没接触这种高压读书的环境。」
「这倒是。」白绍恩莞尔,「大学真的跟高中差很多,每次看到他们的考卷,都忍不住怀疑自己这四年到底在g嘛。」
「他们以後也会经历我们现在这种吃饱睡、睡饱吃的生活啦。」
「哎唷,那些小鬼以後读的学校和我们才不是同个档次。」白绍恩忍不住自嘲,「都花钱栽培了,应该会有大半票的人考上国立大学,和我们的过的鸟生活怎麽能相提并论。」
「你这麽说好像也有道理。」
「所以啊!那些小孩子不只年纪跟我们有差距,就连生活环境也不一样,本来就不是同个世界的人。」白绍恩敛下眼,邱品扬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就算要y凑也不会适合。」他淡淡说道。
「怎麽?想聊你的桃se绯闻了吗?」
他摇头婉拒,「改天有兴致再说吧,赶快吃一吃滚回家了,明天还要上班。」
见白绍恩没有分享的兴致,邱品扬暂时忍住对崔梓淇的好奇,跟着他埋头猛吃,两人之後都没再开口。
来到补习班持续了几天後,邱品扬也逐渐得心应手,在他适应新工作的同时,同时意味着白绍恩留在这里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从头三天形影不离带着邱品扬执行每项差事,到现在和留言全部看完,才发现已经凌晨一点,情人节早就悄然画下句点。
崔梓淇向後仰靠在椅背上,安静闭上眼,任凭隐忍已久的情绪溃堤,心底不断嘲笑自己的悲哀,眼泪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满腔苦涩却找不到任何人能够倾吐,就连白绍恩也不是她能诉诸的对象,最後,崔梓淇独自趴在书桌上痛哭失声。
这一夜,她彻底失眠。
在放榜结果出来以前,崔梓淇似乎早就下了决心要力拼七月的考试。
三月中旬,当张翊和馥薇为了模拟面试和作品集而奔走的同时,崔梓淇选择重拾课本,告诉小宝自己的决定後,对方并没有半点讶异,反而拍了拍她的肩,给予加油打气,勉励她要继续坚持下去。
这一个多月以来,除了上课外,崔梓淇在额外时间都没再踏进补习班,以往都会在补习班自习的她,改留在学校的教室读书,和邱品扬的见面频率也就越来越少。
有时独自漫步在深夜的街道上,当回忆乘风而来,崔梓淇难免感到低落沮丧,但随着倒数天数逐日减少,课业压力逐渐凌驾於情伤之上,每天被书本压得喘不过气的她,後来也就没有过多的心思在这件事。
直到四月底的某天,崔梓淇无意间又看到庄可蓉的贴文,心中虽然起了不小的波澜,但没有像情人节那天一样崩溃,她只是安静把贴文内容和留言仔细看了一遍,然後做了一件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
她各自在邱品扬和庄可蓉的页面按下「封锁」键,从此登出。
接着,走到凌乱不堪的书桌前,崔梓淇花了十分钟把课本分类收好,经过书柜时,一个不明显的黑se物t,攫住了她的目光。
那是邱品扬借给她的伞。
你原本是为了要跟我道别,才把伞带来的吧?
如果那天执意不上车,单纯把伞还给邱品扬,或者再追溯到更早以前,如果她在下雨那天,坚持不跟邱品扬借伞,甚至,如果自己没有在邱品扬上班的第一天,拿着娜娜的情书在停车场等白绍恩……
是不是没有这些如果,他们两人也就不会纠缠,更不会走到如此的局面呢?崔梓淇忍不住这样想着。
当热流缓缓淌过脸颊,崔梓淇伸手抹去夺眶而出的泪水,她拿起搁在桌边一角的手机,眼明手快在简讯栏按了几句话,便按下送出。
两天过後,崔梓淇没知会任何人,就这麽一声不响的离开台北,从此杳无音讯,彷佛人间蒸发。
她再也没有见过邱品扬。
在崔梓淇传出简讯的隔天清晨,收到讯息的崔母,马上回拨国际电话到台湾。
「你简讯提到台中的房子是什麽意思?」电话才刚接起,另一头的崔母劈头就问。
「就是文字里的意思啊,爸不是在台中有置产?我想要换个环境,自己到台中闭关准备指考。」
「怎麽突然有这样想法?」崔母感到意外,「在补习班读书的效果不好吗?」
视线落在眼前那把黑se摺叠伞,崔梓淇沉静片刻後低应,「嗯,总觉得不太能专心。」
母nv俩接着闲聊一阵,通话的最末,崔母语带笑意说道,「我的nv儿真的长大了呢,很有自己的想法,也会替自己做最好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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