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先皇年岁已高,倘若先皇驾崩,除了会成为太后的人之外,其他妃子若非依附封王之子息,便得入观修道,替先皇祈福。
黎妃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为了幼子而c劳,暂且没有修道的打算,但这名号却已经决定好了。
虚真,作为一名元皇帝後裔却在民间潦倒过,又入g0ng产下皇子的她而言,这或许是个再适合也不过的道号。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道号过了数十年都没用上,只有昔日许下此名的到人会如此叫唤。
因为昔日幼子被指定为先皇的继承人,黎妃也因而母凭子贵,日後会成为皇室中辈分最长的皇太后。
只是这一指名导致了诸位已然封王的皇子不满,最终列王起兵,共有十位皇子举旗za0f,相约战後平分天下。
又因为诸王皆以「土」相关之字为封号,在民间又称此战为「十地之战」。
那场绵延数年之战,以封京一方的胜利告终,而za0f的诸皇子尽遭枭首。
唯独诸王子息并未族诛,而是以封王薨後之例,让他们以父王封号为姓,各自散入民间。
往後数十年,昔日黎妃,今日皇太后,只有一个人以道号唤她。
「虚真道人这般汲汲营营,想是还看不清这尘世如何依归。」
尚未入g0ng前,那名黎姓nv娃曾与此时袭名逃云的道人有过交情,打算取道名时也是这位道人起的意。
只是事隔多年,一人贵为皇太后,一人仍是乡野散人。
「身在红尘,便是迷雾遮眼,谁能及得过局外人。」
有道是旁观者清,逃云道人自然明白这点,因而笑了笑。
一是穿着华服的老妪,一是穿着道袍的老道,二者却有截然不同的神貌。
贵为皇太后的老妪老态已显,气息不匀,若非刻意调养,想来天寿不远。
至於名号逃云的老道,此刻仍披一身灰白道袍,在草庐前的空地练剑。
那剑飞快,如天际云朵飞过,剑光映天光,煞是一片灿烂。
倏忽,那剑徐行,挥洒不见凝滞,剑影相连,如一云连绵千里。
这剑便在虚实快慢动静间不断变换,竟是一套极为高深的剑诀。
可对老妪那说,那便只是剑,而剑不能解决的事情太多了。
「纵是如此,虚真道人亦曾慕道,当知有为无为之理。」
老道收了剑,在老妪稍远处的竹椅上坐下,爽快的饮下一大碗清水。
「大道无为,是不可言,是不可形,终究难测。」
「道可道,非常道,可虚真道人居庙堂之高,应该知道几例才是。」
老妪一抬眼,彷佛睁开眼都有些费力。
「还请道长指教。」
老道摇摇头,从一旁桌上拿了蒲扇,在这有些凉的获季中搧风。
「虚真道人可还记得儒门山朱将门?」
老妪点点头,或者说那是不可能或忘的一件事。
元皇帝入关扫荡liuhe,唯独东北儒门山最後一支军队不降。
彼时元皇帝接受儒门掌铎建议,采行仁政,广布儒学,这才使得各地反抗逐渐消息,也因而没有再对东北这支孤军清剿。
东北孤军之首姓朱,乃是前朝将领,哪怕在前朝宗室俱亡的状况下,仍是坚守儒门山十数年,最後因天下已定而解散孤军,自此消失无踪。
「倘若元皇帝坚持扫荡,岂有那十数年边境和平,乃至於不战而能致太平者?」
老妪不语,而老道则是说了下去。
「只是数十年後,文皇帝见羁縻日久便命其内附,却因此生了乱子,十数年未能平静,最终回归初始面貌。後又忧其扰而分云州为三,门州作为重镇,守的不是边疆,却是在自己家里起了一道墙,高高隔开了近邻。」
老妪仍是不语,老道则是给了个结论。
「此无为有为之别,至今仍在,兵祸之乱终究起於人心,而人心便受有为所扰,终究成了灾有了害。」
恍惚之间,黎太后回过神来,身侧是另一名妇人随侍。
随侍者东方薇,不消说自然也是东方家的人物。
只是她与其他跟在皇子身边的人不同,是孀居多年後才被召入g0ng中,作为太后的近侍来工作。
此後十数年间,东方薇展现了她的能力,获得了皇太后的信赖。
也只有她能在事前就打点好皇太后的需求,更满足了病情不得外传的要求。
黎太后自然是满意的,但偶而还是会觉得有点扰心,毕竟东方家族的人与闻人皇家的距离太近了,会让位高权重者觉得有些不放心。
「娘娘不上望楼看看吗?」
东方薇的建议让黎太后心中一动,不过说出口的却是另一句话。
「你的侄孙也在行列之中吧。」
「是啊,虽说文儿x格调皮了点,但跟在七殿下身边反而合拍。」
黎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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