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销闻言,抬手比划了一下身高,顺势和季彻交换了眼神。刚才招呼连文斌出去吃饭的时候,他故意靠了一下,丈量过那小子的身高,确实在这个范围内。
“所以我们目前能确定的是,犯罪嫌疑人行凶后,通过绳索去了楼下病房。但我们查过监控,楼下病房在下一位病人住进来前,只有负责清洁的护工和护士进来过又出去,没有其他人进出。”季彻冷静地分析着。
陆销闻言陷入沉思,边琢磨边说:“除非那个人一直藏在病房里,后来又被什么东西掩护着出来了。”
“我知道了,陆销跟我走。”季彻似被点醒了一般,转身便往病房外跑。
陆销惊讶归惊讶,赶紧追了上去。
护士见警察从面前跑过,当即拦住陆销提醒:“马上就到病人休息的时间了,你们警察要办案也别闹这么大动静啊!”
“对不住,我这就把他拦住。”陆销致歉的声音还没散去,人就已经跑开了。他发现季彻没等电梯,而是直接从安全通道去了楼下,连忙紧随跟上。
可他刚到楼下,就见季彻对护士站的值班护士问了两句话,转头又跑向了另一条路。
季彻惯来冷静,很少见他这么急切的样子。陆销一时感到纳闷,跑向护士问:“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同事刚才问了什么?”
护士愣了愣,回道:“他问平时负责我们这一层的清洁车现在停在哪里,我说在病房另一侧的清洁间。”
“清洁车?”陆销低喃了一声,立即拿出对讲机呼叫戚春亭他们下楼,而后继续跟上季彻的行动。
季彻跑得大腿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仍没有就此停下,只是速度慢了一些,发现陆销追上来了,他微喘着说:“我想起我们第一次发现犯罪嫌疑人可能靠绳索滑到楼下离开的时候,来过内科病房。当时我无意间听到清洁阿姨找护士处理伤口,提到过清洁车有块翘起的铁皮,我记得那个阿姨的手上也是这样一条细长的划痕。”
之所以说“也有”,是因为这样的伤痕他刚才在连文斌的手上也看到过。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连文斌手上的伤在手臂后侧,伤疤从手腕到手肘,是相对直且正的伤痕。如果是连家耀打的,那是他如何造成的?
“明白了,走,我们去看看。”陆销搀了季彻一把。
由于早过了打扫的时间点,护工都走光了,清洁间里黑漆漆的,除了打扫用的工具,角落里还停着两辆标注着“内科”的铁车。
戚春亭提着工具箱赶到,先一步戴上手套靠近清洁车,言语中让其他人做好心理准备,“给你们提前打个预防针,dna暴露这么久,这又是辆清洁车,需要定期清洗消杀,找到证据的概率不大。”
虽是这么说,但她的检查却没有敷衍了事的意思。
季彻颔首表示理解,“这辆车底下有空位,钻进一个一米六多的瘦小男生不难。而且这间08号病房离清洁间的直线距离不远,人很可能是从清洁间逃走的。”
陆销戴上口罩手套凑近了细瞧这辆车,根据铁皮翘起的位置,比划了一下钻进车底的姿势,指了指里侧说:“连文斌的伤在右手手臂后侧,看样子是面朝外头,倒退着坐进去的,因为要躲人,所以他来不及反应手臂被刮伤的事,这样的假设还算合理。”
他琢磨着,视线投向了戚春亭,说:“戚警官,麻烦你帮忙查查里面有没有血渍。这辆车是用来放病房换洗床单枕套的,污染程度比垃圾车和护理车要低一点。但凡有点希望,我们都不能疏忽了。”
还有,季彻刚才的话也提醒了他,除了病房门口,鲜有人经过的各楼层清洁间也要仔细地查一查,嫌疑人离开的时间同样要随之扩大范围。
所以陆销紧接着调出两名警员立即前往监控室调取录像,确认可疑人员。
戚春亭颔首:“明白。”
“是。”在场警员应声,顾及到病人休息的时间早,一个个的都不敢放开嗓子回应。
“我想去找连家耀再了解一下情况。”陆销看了眼时间,张子薇的伤情报告不久前才发给派出所,这个时候民警应该还在对连家耀进行问话。
除了张子薇对连文斌的重视程度,他也想了解一下连家耀对儿子的态度。
“好,这里交给我。”季彻应声颔首,在陆销临走前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陆销凝重的神色骤然舒展开,嘴角微扬着点了点头。
一个男人的哀哭声在派出所内回荡着,陆销刚进警务大厅就听到了,正奇怪着是谁哭成这样,知道站在审讯室外才确定这声音是连家耀发出的。
如若他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现在坐在椅子上哭的和傍晚时打老婆的是同一个人。
“陆副队,您好您好。”民警见陆销到来,连忙起身打招呼,同时也对禁毒支队的人到来表示疑惑,问,“您怎么来了?”
陆销指了指正在被问话的连家耀说:“有几个问题想和他确认一下,方便吗?”
“哦,您稍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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