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家长都不追究了,陈老师当然也不会没事找事做,尤其这两个学生还是我和廖纹皓,她根本就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成绩不好,品x也不好的问题学生上。
每次在事情无力地落幕之後,我就会这麽告诉自己「算了,再忍耐一下吧。」,虽然这很消极,但我好像也只能这麽告诉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立刻把书包收拾好,溜出了教室,这种时候一定要跑得b廖纹皓快,绝对不能落在他的手上。我曾经有一次太晚离开学校,被他逮到,他说他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就把我的画本撕烂,把书包扔进了大排水g0u,还把我打到几乎站不起来。
但就算这样,也没有人为这件事担心,没有人要替我说话,所以能避开廖纹皓就尽量避开,就算真的碰到了,躲不过一顿打,那也只能说是我自己倒楣。
我在放学後并不会马上回家,而是会随便搭上一班反方向的公车,在市区里兜兜绕绕一大圈之後,才会真的回家。一来是因为廖纹皓刚好和我住在同一个社区,他总是会在回家的路上闲晃,我要是马上回家的话,一定会在半路上碰到他;二来是因为……我纯粹不想回家。
晚上八点,是我平常回到家的时间。
喀啦。
我打开了家里的大门,看到了坐在客厅里吃水果的爸妈。他们和往常一样,瞄了我一眼之後就又把视线放回到电视上,没有因为我的回家有任何的反应,也从来都不在乎我放学後的这段时间,到底都去了哪里。
「吃饭了吗?」妈妈的询问是惯例,听久了就像是机器人在说话一样。
我瞥了餐桌一眼,桌上留着一副碗筷还有一些饭菜,只是那些留给我的菜可能b我的心还要凉,我没有兴趣吃了。我拖着书包走向楼梯,随口应着:「吃饱了。」
「等等!」爸爸严肃的声音从我的身後传来,他难得喊住了我,但我知道这并不是件好事,因为他通常会叫住我,都是为了要教训我。
我站在楼梯口等着他继续说,没有回头。
「你的衣服怎麽这麽脏,是不是又跟人家打架了?我花了这麽多钱让你去学校,是要你去念书,不是要你去打架的。整天就只知道打架闹事,你到底在ga0什麽鬼阿?是想要跟人家混黑道出头,还是急着想要被警察抓去关?
「如果你不ai读书,那也要有点本事,看看隔壁刘太太她儿子,随随便便打个bang球赢了冠军,就让他直接保送上大学,而且还是一流的大学。你呢?书念了这麽多年,是都念到哪里去了?居然连间像样的大学都考不上。盛谷大学?那种三流的大学能够叫作大学吗?那种大学的商学系念了有用吗?要我跟别人说我儿子在盛谷大学念书,我还真是说不出口呢!」
爸爸很像永远都在生气,只是他的气愤不是出自於对我的求好心切,而是单纯对於「我这个人」而感到生气。因为在他的眼里,我从来就没有把一件事情做好的能力,他认为我连一件普通的事情都做不好了,又怎麽可能达到他的标准。
我就是个瑕疵品,一个不值得收藏,也卖不掉的瑕疵品。
像盛谷大学这种三流的学校,念了没有用,就算我考上的是商学系,当然也还是没有用。只是这些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不论是考大学也好,念商学系也罢,这些都是爸妈曾经对我明确表达出的期待,而我会去做这些事,不也都是为了配合爸妈吗?
我的双眼呆滞,看来我以为的「配合」只是「我以为」,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像个废物一样被骂得没完没了。在爸妈的眼中,不要说是配合,我根本连配合的边都谈不上。
妈妈对这个话题好像没什麽兴趣,她依旧悠悠哉哉地嚼着水果,不太上心地说:「我跟陈老师说过想让以翔重考的事,但陈老师的意思是不建议啦!她说以翔重考,可能也不会考到b盛谷大学还要好的学校了。我们以翔喔,本来就不会念书,你要寄望他,要为这种事念他,都只是在浪费口水而已啦!」
我无法回应,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去回应,只好拖着书包一步一步爬上楼梯。这个举动似乎b考到三流大学更令爸爸不满,我不断地听到他充满不悦的声音,在客厅、在角落,甚至是在每一层阶梯上,缓缓地跟着我上楼。
「你看看他那种样子!好好的书不念,整天都不知道在g嘛!我们夫妻俩在社会上怎麽说也都有点地位和成就,就不知道怎麽会生出一个这麽没脑袋的孩子?本来还想说他如果不想念大学,那就不要勉强他,去考个公职也好,可是一个只能考上盛谷大学的人,是要拿什麽去跟人家考公职阿?真是有够没用的!」
爸爸那一句「真是有够没用的」,随着我关上了房门,被我挡在了门外。我打开书包拿出了画本,把今天画的那幅兄妹的命案现场,用剪刀从画本的上沿慢慢地剪下来,然後在背面贴上了双面胶,贴在墙壁空白的位置上,贴在他们父母遇害的画作旁,那是我特地为这幅画留下的空间。
我坐在床上,安静地看着墙上一幅连着一幅、贴得满满的画,清一se全都是命案的现场。有的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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