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
“”
陆亭知放下笔,好整以暇坐直:“私铸银的事非同小可,还请沈小姐把所知的如实告知。”
“陆大人猜得对,告密信确实是出自我手,但我也只是偶然发现银子不对劲,其他的并不知情。”
陆亭知扯唇笑了笑,一脸“我知你在胡说八道”的笃定。
“陆大人信也好,不信也好,确实如此。”
“不信。”陆亭知简单明了:“你的神色出卖了你。”
“”
陆亭知有一双犀利的眼睛,表面风平浪静,可实际上早已看透对方并内心琢磨了百八十回了。
沈如絮当然也清楚在他面前无法隐瞒,但并不代表她就要老老实实地跟他和盘托出。
果然,默了会,陆亭知问:“沈小姐有何条件?”
沈如絮回到府后已经是酉时,听说大夫已经来过,这会儿沈文轩彻底恢复了。
“阿兄现在觉得怎么样?”进门后,沈如絮问。
沈文轩坐在桌边写信,见妹妹进门,他收了笔。
“我并无大碍,适才絮絮去哪了?”沈文轩问。
“去忙点事。”沈如絮坐下来,斟酌了下,她道:“我此前跟阿兄说的话,阿兄可有仔细想过?”
“想过。”沈文轩点头:“但我想不通,你说母亲害我,她为何要害我?我只是一个庶子,这些年来母亲待我视如己出,无论吃穿用度跟文祎毫无差别。”
这就是年氏的高明之处,表面功夫做得足足的,背地里却使暗招。她阿兄常年在书院读书,甚少洞察后宅之事,又岂会懂后宅妇人们这些心机手段?
“阿兄,”沈如絮道:“此前我跟你说孟晖来京城后挥霍无度并非假话,他近日常出入赌庄,赌资庞大,动辄上百两。这么多钱他上哪找的?”
沈如絮从袖中掏出一沓借据和切结书:“这些是孟晖跟三表哥借钱的借据,你自己看看,光这些借据都已经千余两。”
沈文轩大惊:“这么多?他如何还得起?”
“为何请大夫?”年氏一脸关爱,看不出丝毫破绽。
“阿兄,”沈如絮语重心长道:“正如阿兄说,你是庶子,她确实没理由害你。可你不知晓,祖母有心扶持你继承伯府。”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小姐不吃晚饭了?”
沈如絮在一旁静静地看年氏表演。
“我听说这里请了大夫,”年氏道:“可是轩儿身子不适?哎哟,我担心得很,赶紧来瞧瞧。”
“他敢借这么多,说明他有来钱的底气,这底气是谁给他的?”沈如絮说:“实不相瞒,就在这几天内他已经还了六百多两,而这些钱和银票,我都去查过,确实出自年氏之手。”
她在等,等一个人来。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也跟着去那种地方了?”年氏煞有介事地问。
实在不甘心!
年氏在沈文轩面前一番情真意切后,回正屋就摔了茶盏。
“儿子肺腑之言。”
要扳倒年氏,火候还不够。
年氏得了他这话,心里舒坦,问:“轩儿真是这么想?”
沈文轩茫然了下,道:“母亲,儿子并没有不舒服,是妹妹多虑才请大夫过来。”
“母亲”沈文轩心下感动,适才差点就要误会母亲,这会儿愧疚得很。
她继续道:“我们请去的衙役找不到大公子,而后头去的反而把孟公子和老鸨都抓起来,大公子和那娼妓却早早不知去向。”
“我”
沈如絮停下来,沈文轩也半张着嘴哑然了。
沈如絮心无波澜地回了凝绡院,其实早就预料得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王婆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大理寺的人,是大理寺少卿陆大人亲自上门,这会儿在正堂呢。”
“还好轩儿你没事,不然,你叫母亲如何是好?”
果然没多久,婢女就匆匆跑进门,说:“小姐不好了,官兵来咱们府上了。”
沈文轩道:“多谢母亲关怀,儿子真无大碍,只是此前在外头吃茶不小心吃坏肚子。”
“怎么?还真去了?”年氏着急:“轩儿你可莫糊涂,那个姓孟的不是好东西,轩儿你刚考取功名又在吏部习事,前途大好。兴许那孟公子存心嫉妒才把你往歪路带。”
此言一出,沈文轩大为震惊,忙道:“这如何使得,文祎是世子,我哪里能抢他的爵位?”
年氏聪明,清楚如何才能让阿兄打消疑虑。她此前对阿兄说的那番证据之言,也被年氏轻而易举推翻。
听到这,年氏目光一动:“是了,还有那个娼妓,你快去查查,那人是谁?现住在何处?”
她不甘心!
进了门,年氏就问:“轩儿,你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
他跪下来行了一礼:“母亲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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