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文宴被震撼地缓缓看向他。
傅煊道:“我父亲为母亲准备的这栋度假屋,每年结婚纪念日都要来。在身故前两年,他突发奇想希望可以给母亲一些惊喜,所以让我给个主意。”
林文宴握住他的手,继而抱住他。
傅煊凝视着他的脸:“我最早,是学建筑的。”
林文宴有些惊讶。
随后立刻懂得其中缘故。
很可能当年他还是一个可以选择自己梦想的家中次子,上有两位长辈与一位出色的长姐。
只不过家中变故来的太突然,不得不承担起家中重担。
傅煊在耳鬓厮磨中道:“我瞒着父母在这栋房子里做了这个屋顶设计。只不过,他们都来不及看到。我当时以为,这辈子不会来这里打开这个星空屋顶。”
甚至不会再来这栋藏着过去的度假小屋。
林文宴抱紧他:“很棒的设计,如果你的父母看到,都会很高兴。”
傅煊吻了下他的耳垂:“你呢?你喜欢吗?”
林文宴很难形容刚才看到群星时,心跳都会迟滞的那种悸动。
这个屋顶的角度与开口幅度,都像是一个画框,将夜空的盛景变成了一副浓烈的画作。
刚刚好,他们坐在画的中央。
林文宴甚至可以想象,从高空俯视下来,会看到他们两人裹着毯子相拥坐着的画面,一定也是一幅画。
他回蹭了下:“我当然很喜欢。”
傅煊低沉的嗓音忽而变得很轻很轻,像是带着一点点少年恋爱的生涩,缓缓道:“我年少时总想等我恋爱,要带着我心爱的人,每年和父母、长姐一起滑雪度假。等夜深人静,悄悄地一起来这里看星星。”
林文宴闭上眼想,那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
只不过,有的时候命运弄人。
等等!
他说了什么?!
林文宴在他禁锢般的温暖怀抱里,像是猫咪般轻轻地问:“心爱的人?”
傅煊握住他的肩,稍微退开些,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我心爱的人,宴宴。”
约莫是要回国, 糯糯有点不情不愿。
才到奥地利滑雪一天!
他心里的小企鹅蹦跶蹦跶地控诉。
离开时,糯糯抱着新得的小玩偶,很不刻意地小脚一歪,往厚实的地毯上摔个小屁股墩儿, 小嘴里发出“咿呀”的小奶音。
林文宴正要去抱时, 一隻手越过他, 拽住小崽子的衣服后领口。
糯糯被拎着外套起来,两个脸蛋就要跟气球一样鼓得高高的,委屈巴巴地左脚打了一下右脚,才站稳。
满脸不乐意地仰头,晶晶亮的眼睛瞪着爸爸, “哼!”
林文宴将手里的外套递给糯爸, 弯腰抱起小家伙:“等哥哥空一点,我们随时来玩好不好?”
糯糯依偎在哥哥怀里, 恋恋不舍。
喜欢这个度假屋哦, 感觉和国内的家里一样,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傅煊挽着两件长外套,抬手捏了捏儿子的耳朵尖儿:“说好要支持哥哥工作,睡一觉就忘了?”
糯糯一隻小胳膊圈住哥哥的脖颈,靠得更紧密些, 摇头,小奶猫儿似的嘀咕:“米有哦~”
转瞬即逝的伤感后, 他重新获得快乐的能量, 小手按住哥哥的肩, 望着哥哥的眼睛笑眯眯地问, “宴宴~回国唱歌歌哦~”
前天夜里直播的时候,一个美丽的姐姐说过的呢, 糯糯都记得。
林文宴轻笑,“你又要给哥哥推进度是吧?”
他晃了下手手机,“晓竹姐姐已经催过了,回国我们就好好宣传专辑,到时候你也跟哥哥一起上班班,不许赖皮哦。”
“才不会。”
糯糯抱住哥哥贴贴,转向后侧慢步跟着的爸爸。
大眼睛往爸爸脸上左看看右看看,唔?爸爸好像心情很好?起床开始就一直笑眯眯的哦~
怎么会这样子?
傅煊看着儿子投来的注视眼神,抬了抬眉。
糯糯模仿爸爸的动作,结果不太会抬眉,隻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感觉小鼻子都要被眼皮提上去了。
放弃。
离开时,三人坐的是轿车。
糯糯坐在两个大人中间,很不得劲地晃悠晃悠小脚。
他不能和哥哥一样扭头去看看度假屋,小嘴巴瘪了瘪,握住哥哥的手揉揉。
傅煊扯了扯他头上的卡通针织帽,将压下来的刘海拨到眼睛上面去。
“一定会再来的,不要难过。”
糯糯回蹭了一下爸爸戴着手套的手背,轻轻点头。
哥哥和爸爸都这样说的话,就表示一定还可以再来玩。
今天起了雾,林文宴望着房屋的虚影,从外部辨别昨晚星空屋顶所在的位置。
在茫茫的视线中,他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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