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是胡矿长对她的考察。他想知道一个人身处高危的时候会不会得意忘形,结果林冬梅的表现完美符合自己要求。她除了接受几个大报社的采访之外,其余采访全部推辞掉了。甚至矿务局和矿里计划安排的汇报会都被林冬梅以“自己还年轻”为理由给婉拒了。看到林冬梅这般气度,胡矿长越发认为自己的投资是很有必要的。
“可惜在养殖场这个位置很难做出成绩啊。”胡矿长在办公室里有些犹豫地自言自语道。
红旗煤矿毕竟还是一家煤矿,领导对煤矿的最大考量自然是产煤量的多寡。虽然女职工不允许下井去第一线,但是机电工等等二线职位也是可以的啊。但是林冬梅现在的岗位不仅在第三线,而且还是隶属于多种经营公司,这个可和煤矿没有直接联系了。
林冬梅自然不晓得胡矿长正为自己的“前途”而烦心,她现在带着两个技术员去红旗大队和前进大队的合作猪圈进行检查。好在两个合作猪圈的技术员都非常认真,大队的猪倌们也非常配合,他们所饲养的生猪不仅没有任何毛病,同时它们的体重还远超一般农户的水平。
“林同志,你可不知道,现在我们队里那些老把式的猪倌对你们的‘科学养猪’可都是服气!”牛奋强眉开眼笑地说道。
合作猪圈的生猪养得好,他们大队年底分到的猪肉和钱也就越多,这可是对一个大队长的最好回报了。
“牛大队长客气了,如果没有你们的鼎力配合,我们哪有这么好的成绩。”林冬梅也高兴地说道。
“林同志,我们这里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牛奋强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您请说,只要是我们能帮得上忙的,我们一定帮忙。”林冬梅当然也高兴拉拢牛奋强。
毕竟养殖场就在前进大队的地盘上,县官不如现管,养殖场以后肯定还有事情要请人家帮忙的。何况自己那个远房堂哥堂姐都在人家手下做事,彼此之间建立较好的私人关系也是有必要的。
“还不是你们的‘科学养殖’给我们的冲击太大了,以前那些觉得知识没啥用的老爷们老娘们现在求到我头上了,希望他们也能学学。”牛奋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实县里和公社在大队这边做过好几次脱盲教育了,但是结果却非常不理想。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知识不重要,实在是大家白天太辛苦了,哪里有精力去学习?不过现在大家实实在在看到知识能够创造财富,所以大家的学习积极也被调动了起来。
“这个,你得让我考虑下。”林冬梅没有大包大揽下来。
企地合作是有必要的,但是企业和地方的界限还是要有的。毕竟前进大队的真正上级单位是红旗公社和青峰县,有些事关民生的事情那还是得由人家上级单位去操心。比如“扫盲班”那就是地方上级单位的考核目标,你帮人家做了那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小学生时代,我帮你做作业,你对我感激涕零还送我一颗大白兔什么的。
牛奋强也知道这种事情肯定没法现在就决定,所以也就笑笑将话题转移走了。
临走的时候,牛奋强楞要请林冬梅等人吃饭,而且还非常贴心地安排了林杨来坐席。
“秋菊姐呢?”席间,林冬梅小声地询问林杨。
林杨有些尴尬地摇摇头,“我跟她关系闹翻了。她,总觉得叔叔家欠她什么的。”
林冬梅顿时明白了,就没有在说话,只是平静地和林杨说:“杨哥,这个技术员的工作你要坚持下去,对你未来肯定有帮助。”
林杨点点头,“我知道的。”
林杨和林冬梅就默契地没有再聊,而是和其他人笑脸相迎。
提防小人
林冬梅从林杨那里知道林秋菊的心思之后,心里有些不痛快。说实话,这个所谓的远房大伯和自家真的不算什么亲戚了。撑死就是大家曾经在一个村子里生活过,而且彼此又在两个不同的城市有几十年不往来了。这种关系放在谁家都不会当回事,但是自家还是给了帮助,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结果自家的好心,倒是养大了林秋菊的野心。好在林杨这人还算不错,要不然林冬梅这要怄死了。
“别生气了,这种人哪里值得你去生气?”林冬梅第二天去周晓宿舍吃饭的时候,也将这件事和盘托出。
“我就觉得莫名其妙,我们家对她还差啊?她上门就给了她十元钱和不少紧缺的票证,然后她时不时来我家打秋风,我爸我妈都当成晚辈上门,不仅好吃好喝地安排,还连吃带拿的。”林冬梅气得摇了摇头,“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喂狗也该喂熟了吧?”
“她又不是狗。”周晓半开玩笑地说道,“她是人,所以才人心难测。不过你和你家还是远着点,这种小人招惹不得。”
林冬梅点点头,然后又说起牛奋强拜托的事情。
周晓摇摇头,“你自己都有答案了,何必来问我?你既然觉得不妥,那就想办法推掉吧。”
“可我觉得农民同志好不容易有了主动学习的意愿,我这样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不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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