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新鲜玩意儿, 权当是博老佛爷您一笑了。”
太后闻言更?感兴趣了:“哦, 还是个姑娘家,多?大?啦?”
“正是呢,听说还未满双十, 不曾婚配呢。”
“那就叫进来哀家瞧瞧, 若果真是个好的, 哀家就给她赐婚。”
随着这句一锤定音的话,陈昭当天晚上就接到了懿旨, 叫她第二天早上入宫,接受皇太后的召见。
陈昭带着自己准备的资料,忐忑又激动地进了宫,等了两个多?小时候,才算是见到了夏国的最高统治者?,如今的皇太后柳轻眉。
柳轻眉是家中独女,她父亲虽然官至宰相,但是爱重妻女,所以即便只得一女也不曾纳妾过继,只一心守着妻女过活。非但如此,他为明心志,还给女儿起名?轻眉,取“看轻天下须眉”之意,可见对自家女儿的看重。
也因为有?这样的父母,柳轻眉自小就是做男儿教养的。
什?么三从四德,女则女戒之类的东西,嬷嬷虽然也曾经教过,但却从来没往心里去过。倒是男儿家学的四书五经,君子?六艺,包括朝堂上的风云变色,才是柳父教导女儿的内容。
这样长年?累月的教育下来,柳轻眉便成了闺阁中的异类,京城人口?中时常谈论的不羁之人,连带着柳父也成了个荒唐老爹。
这荒唐父女的名?声越传越远,不知怎的便到了先皇耳中,后来一道圣旨传到柳家,柳轻眉就成了太子?妃。
在太子?妃的位置熬了十年?,她才等到先皇驾崩,变成了皇后。
成了皇后也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她又开始和后宫嫔妃斗智斗勇,和满朝文武勾心斗角,还得小心奉承着荒淫好色的皇帝,帮着处理朝政。就这样煎熬了十几年?,柳轻眉终于熬死了丈夫,成了太后。
她没有?孩子?,如今的小皇帝,是后宫一个嫔妃生的。
那妃子?难产而死,当时皇帝的身体也日?渐衰败,柳轻眉权衡利弊之后,把那个嗷嗷啼哭的婴儿抱了过来,充作养子?。果真,在她收养了小婴儿一年?半后,皇帝就因为日?夜纵欲驾崩,身为嫡子?的小皇子?儿,就这样登上了皇位。
至于朝政大?权,自然是掌握在升级成了太后的柳轻眉手里。
陈昭在等待的间隙里,又在心里回想了一遍太后的一生,深觉这个女人的经历也是非常传奇的,而且她没有?女性非得屈居人下的意识,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一个野心勃勃,手腕高超,地位崇高的女性。
陈昭很想成为她的合作对象,但是心中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于柳轻眉而言,与一只蝼蚁差别?不大?,根本没有?和她合作的资格。所以陈昭今天要做的,就是吸引柳轻眉的注意力,引起她对于自己的兴趣,同时尽可能地为谢飞脱罪。
等待的时间漫长,陈昭尽可能地耐住性子?,一遍遍地核对自己待会儿要说的话,又反复查看自己带进来的资料,确保自己能做到万无一失。
从天没亮就起床梳洗装扮,到排队入宫检查,再到在偏殿枯坐等候,陈昭见到皇太后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了。
而她还滴水未进,只早上出门的时候,塞了几根肉干。
不过或许是太紧张了,陈昭倒是不觉得饿,只是嘴巴有?些发?干,又因为夏国服侍繁琐,为了防止出错,她连桌上的茶水都不敢喝进肚子?,只略微湿了湿唇便罢了。
被宣进正殿的时候,领路的太监示意她跪下行?礼。
陈昭心中排斥不已,她总觉得自己长到现在这么大?,还从未给什?么人磕头下跪过呢。但是想想在牢中的谢飞,还有?她自己心中的梦想,陈昭犹豫了一瞬,还是弯下了膝盖。
大?殿里的地砖描龙画凤,在烛火的映衬下,散发?着低调的金光,跪上去冰凉刺骨。
陈昭脑海中一片空白?,唯有?那凉意深入骨髓。
她的头埋得很低,半晌才听到一句简短刺耳的男音:“起,赐座。”
她拘谨地站起来,依旧低头不吭声,半挨着椅子?坐下,等待上面的人问话。
柳轻眉饶有?兴致地打量了陈昭一眼,虽然也盘着夏国女子?的发?型,穿着厚重繁琐的裙子?,看着可不像是个姑娘,倒像是一株青竹。
纵然头微微低着,可脊骨却是挺拔的,风雪都无法?压弯。
“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陈昭耳中忽然听到这问话,沙哑又有?磁性,和夏国传统的声如莺啼也没什?么相干。
“民?女陈昭,今年?十八了。”
这回答简短的叫柳轻眉好奇,她忽然高兴起来,笑道:“正是好年?纪的时候呢,花骨朵一样的,抬起头来,哀家瞧瞧。”
陈昭依着方才宫女教的规矩,老老实实的抬头敛眉,不去直视上方的人。
柳轻眉微微颔首,夸道:“长得倒也清秀,难得打扮的干净利索,不曾浓妆艳抹的叫人看不清真假来。手也很巧,听说那什?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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