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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去的车上,罗骁烦躁地又点了根烟,他刚吸了两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烦躁地将手里的烟掐灭扔了出去。
宋栖雁之前得过支气管炎,反反复复总是不好,一闻到烟味就会不停咳嗽,他一狠心便将烟给戒了。之后就是戴延那事,宋栖雁为了那臭小子不愿意见自己,他成天烦,就又开始吸烟了。
也不知待会儿该怎么和宋栖雁相处,他们曾经明明那么亲密,现在五年过去倒像是陌生人一样了。
他看见自己会不会害怕,亦或是排斥生疏?
一向杀伐果断的罗骁此刻也有些不安了起来。到了宋栖雁在的别墅,罗骁下车后又磨蹭了半天,吹了会儿冷风后才进去。
进去前他还特意闻了闻自己身上有没有呛人的烟味。
进了屋,里头只开着盏昏黄的小灯,宋栖雁窝在沙发上睡着,裹着小毯子,看起来孤独又可怜。
先前的烦躁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罗骁舒展了眉头,走到沙发前蹲下,仔细看着宋栖雁的脸。
这小孩倒是心大,来这竟直接睡了,看来是一点也不怕自己了。
他都已经多久没近距离这么看宋栖雁了?自从和戴延在一起后,宋栖雁来找过他几次,他都没给对方好脸色,之后宋栖雁竟然真就不来了。
他也不好拉下脸主动去找宋栖雁,两个倔脾气凑到一块谁也不让谁,这一赌气便是五年。
五年里罗骁都是靠着手下传来的宋栖雁的照片和影像度过。他生怕宋栖雁被欺负,一直都派人暗中护着宋栖雁。
这么想着,罗骁下意识伸手想要摸一摸宋栖雁的头,对方却皱了皱眉,轻哼一声,而后便睁开了那双迷蒙的眼。
罗骁的手僵硬在原处,收回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宋栖雁迷迷糊糊地看清来人,而后竟像小猫似的将脑袋凑到了罗骁手上,用脸在那带着皮质手套的掌心蹭了蹭,无辜又可怜地说:“干爹,我知道错了,你当初说得对,我早该听你的了”
乖训温软的样子瞬间将罗骁所有心里防线全部击垮,他叹了口气,又重重揉搓了一下宋栖雁软软的头发。
“你真是倔驴脾气,要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和我见面?”
宋栖雁抓住了罗骁的手,小声嘟囔:“不会的,我会想办法回来的,只要你别揍我。”
罗骁哭笑不得,宋栖雁都这么大了他还怎么揍?况且以前哪次他是真揍过?最多打他屁股。这小孩身体又差,从小到大他不都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碎。
哪次作势要打不都是重重抬起然后轻轻落下,不疼不痒,这小矫情货不等他动手就先哭了,当真是恶人先告状。
宋栖雁凑到罗骁怀里抱着对方,像小时候一样,他闻到了罗骁身上淡淡的烟味,不满地将对方推开:“你又抽烟。”
罗骁无奈,拖着宋栖雁的胳肢窝就将人抬下了沙发,“我这不是因为你才又吸烟的么?”
宋栖雁丝毫不愧疚,颇为阴阳怪气道:“哦,又怪我了。”
罗骁发觉他脸红红的,精神也不好,忽然察觉出有点不对劲,忙将手套摘了摸了摸那滚烫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怎么都长这么大了身体还是差。
他二话不说将宋栖雁打横抱起来,往二楼卧室走,“你下次要是再在客厅睡着凉了我可真打你了。”
宋栖雁浑身虚软窝在罗骁怀里,满不在乎地抱住罗骁的脖子,小声道:“你才舍不得打我。”
——
干爹要是知道赶走了个戴狗又来了其他狗把雁雁吃了他不得气死
雁雁真惨,小时候被打屁股,长大了也要被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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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栖雁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本来就病得不重,烧也退了,人还愈发娇气了。嫌弃那药苦,死活也不愿意喝,罗骁倒是有耐心,还特意给他找糖吃,这才不情不愿地将药一股脑闷进去。
喝完药就又滚到罗骁宽厚的背上,像只八爪鱼赖着不肯下来,罗骁也只好一手拖着他的屁股将他背了起来。打电话的时候也背着,宋栖雁听电话那头说什么已经处理了,好像是个人,他也不敢多问。
罗骁像是刻意瞒着他,随口应付了两句就将电话给挂了,背着宋栖雁在诺大的别墅里来来回回晃悠。
宋栖雁将软乎乎的脸靠在罗骁肩膀上,两眼直直发着呆。
罗骁颠了颠他,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小时候你就一直这样背着我,爸爸你对我真好。”
罗骁有些不自然,轻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小没良心的。”
宋栖雁困了,罗骁又将他送回床上睡着,刚躺下,庄乐成的电话就好死不死地打了进来,宋栖雁一惊,下意识看了眼罗骁。
对方被他这奇怪的反应弄得起了疑心,看了眼宋栖雁手机上来电显示“庄狗”。
“你朋友?”
宋栖雁讪讪点头,“嗯,对,朋友,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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