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雕刻,这么大小的木料,只要他能想到合适的样式,雕刻出来反而还能算‘废物利用’。
何似飞蹲下身,捡了二十六块。这期间,那赶驴车的人已经卸货结束,嘎吱嘎吱的回去,而男人和他阿弟则继续哼哧哼哧的锯木头。
何似飞从荷包里数了二十六文钱,放在旁边,对里面高喊一声:“我买好了,钱放在旁边,多谢两位叔叔。”
男人和他阿弟也没出来检查,只吼了一句:“行。”
何似飞把木料用衣服下摆兜起来,带着陈竹一个岔路都没绕,回了宅院。
陈竹对何似飞大胆的程度和认路的能力叹为观止:“你真的是第一次来县城吗,怎么这么熟悉,你简直太厉害了。还有,刚才那家店是买棺材的,你都敢直接去跟那里的人搭话。”
何似飞腼腆地笑了笑:“只是想买些木料,其实我刚才也害怕,幸好没遇到歹人。谢谢你一路跟着我。”
他这会儿表现的像个普通的十二岁少年,陈竹反倒被他笑的不好意思,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各自回屋了。
这会儿,高成安和陈云尚还没回来,何似飞把木料往自己房间的柜子里一放,正要去洗手,准备雕刻。
做木匠这一行,手感很重要。
而最简单的提高手感的方法,就是洗去手上尘土,让皮肤真正的接触到锉刀、木料。这种方法适合手熟的人上手,何似飞则不行,他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的握过锉刀了。故此,这回他洗了手后,先把锉刀握在手里,很久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约莫半个时辰后,何似飞才捡起一块较大的木料,慢慢上手。
他并没有像一开口就吃一个胖子,不同于以前的随便上手雕刻个小动物,这回何似飞只是做基础动作,点、按、划、飞……
这块木料的表皮很快被何似飞划的‘体无完肤’,接下来,何似飞将外表这一圈削下,将剩下的更小了一圈的木料雕刻的无比光滑。
如果陈竹在这里,肯定会赞叹不已——他削土豆皮都削不到像这样一直薄厚适中,更别提比土豆结实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木料了。这对雕刻者的手腕、臂力都有很大的要求。
何似飞将这块形状非常不规则的木料表皮削的圆滑透亮,手腕就有点坚持不住,他现在毕竟才十二岁,之前最多只是联系在石板上写字——练字对手腕的要求比雕刻要小得多,所以他只雕刻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何似飞并没有对自己又非常严苛的要求,他现在虽然想赚点钱,但一切以身体为重,毕竟如果手腕受伤的话,一定会影响写字,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何似飞往后一靠,仰倒在床板上,他没有闭眼,看着灰扑扑的天花板,心里盘算的则是另一件事——这个时代,和地球的古代,有很多相似之处。
木料的名称、笔画一致,就连念法都一样。那这岂不是意味着,他上辈子学过的书法可以应用在这个时代?
如果真是这样,他的科举之路,走起来,可能会更加顺畅一点。
何似飞知道,也只会顺畅一点了,毕竟书法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真正想要成为一天能吃三顿饭的读书人,得肚子里有墨水。翻译过来,就是还得学四书五经,正儿八经的像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一样,头悬梁锥刺股,才能学有所成。
何似飞从来都不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人,他这个人甚至最看重的是眼前利益——比如现在的雕刻木雕。
何似飞休息了一个时辰,听到大门口有人敲门,原来是高成安让人带话回来,原来是他和陈云尚喝高了,午饭不吃了,晚上不用给他们留门,他们不回来了。
那带话的男人一身馨香,手背上有一颗明显的红痣。
这还真是何似飞第一回一眼就认出了哥儿,他们上河村其实也有哥儿,就连陈竹也是哥儿,但何似飞看他们的时候,只会注意他们的发髻打扮——陈竹是将头发盘在头顶,并包了一层方巾,是跟高成安与陈云尚一般无二的书生打扮。而村子里的哥儿,何似飞想了又想,他好像只见过跟他年纪相当的,大家也都是扎两个发髻,外表真看不出来太多区别。
主要是何似飞不会见到人就去寻找他们身上的有没有痣——这也跟他骨子里一向不以性别评判人有关。
可这回前来带话的哥儿,外表轮廓看起来是男人,却穿着裙子,何似飞刚一走近他,就被香气刺了满脸。
再加上他看到何似飞就想上手捏他的脸,何似飞后退一步,很自然就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红痣。
那人没捏到何似飞的脸,也不气恼,笑着说:“哎哟,哪里来的俊俏小哥儿,在这屋里被金屋藏娇呢。可惜啊,你们的少爷都不是什么钟情之人,别一颗心都在自家少爷身上了。”
说完,这人转身就走了。
陈竹性子比较软,见到来人原本只是在何似飞背后站着,听到这话脸都气红了:“你还没长大,他居然在你面前说这些话。”
何似飞倒没觉得有什么,到底是他自己情感淡漠,两性……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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