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乔摸摸鼻子:“要不你来?”
周宴深坐上驾驶座,扣好安全带后动作顿了一下,余光回眸瞥见副驾驶人在树荫下越发显得亮晶晶的双眸。
雪肤黑发,宽松的夏日连衣裙也掩不住纤瘦窈窕的好身材。
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周宴深稳稳地将车开进地下车库。
上次来时醉酒,这一次,虞乔仔仔细细打量了周宴深住的地方。
这间屋子很大,入户处的玄关是檀黑色,往前视野通透,三面的落地窗隐在中灰色的羊绒窗帘之后。
周宴深在她身后,手撑着玄关,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新的女士拖鞋。
虞乔愣了一下,低声说了谢谢,而后换上。
她没说自己只是来取个项链,并不需要换鞋逗留,他好像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周宴深留她一个人在玄关处,自己径直走向客厅,虞乔听到他接连不断的咳嗽声。
方才在电话里他也咳嗽来着。
虞乔连忙换了鞋跟过去,他在客厅里喝水,漆黑的睫毛下眼睛有些红,碎发垂在额前,看着像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安静的等他喝完一杯水,她才出声问:“你不舒服吗?”
周宴深弯腰,杯子放到茶几上,嗓音有些哑:“有点低烧。”
怪不得他眼睛红红的,嗓音听着也有些不对劲。
虞乔霎时心下愧疚:“那……打扰你了。”
周宴深看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黑色抽绳绒布袋:“你的项链。”
虞乔伸手去接,他放到她掌心时,指腹若即若离地碰过她掌心,肌肤又冰又凉。
她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手好凉,应该烧得很高吧,要不要去看医生?”
说完,她看到周宴深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
……
差点忘了,他自己就是医生。
虞乔有些尴尬,正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手里铃声忽然突兀地响了起来,吓了她一大跳。
来电显示是蔺从文,她接了电话,习惯性把食指抵在唇前示意旁边的人噤声,刚放上去又想到这是在周宴深家里。
“蔺医生。”虞乔边接电话边往窗边走,想到周宴深在后面,心里有些紧张,语气尽量放松。
她的声音好听,清泠泠的温柔,带了一点儿含着笑的勾人,拍戏时都是用自己的原声。
周宴深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指腹在茶几边缘无声轻敲。
她仍然笑着在和电话那头姓蔺的男人聊天。
“嗯,我没在工作。”
“没有,最近接了个电影,在看剧本。”
“今天下午?”她似乎有些微微惊讶,无意识绕着发尾的手指都停了下来,“你今天下午的机票吗,那我去机场送你。”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你不用——”
虞乔话还没说完,背后传来两声咳嗽声,低低的,仿佛是为了不打扰她而刻意压低音量。
她顿住,回头看到周宴深手握成圈,抵在唇前,唇色也有些发白。
匆匆几句,电话被挂断。虞乔连忙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手背径直贴上他的额头,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你量体温了吗,烧到几度啊?”
手下的额头肌肤滚烫,她抓着周宴深的另一隻手却触感如冰。
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目光安静,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虞乔忽然意识到什么,心下一惊,陡然放开两隻手,慌乱地站起来。
“我的意思是,”她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解释,“你烧得这么高,自己在家万一万一。”
“万一什么?”周宴深的声音哑得厉害。
“万一更烧了怎么办。”虞乔视线都不知道往哪放,搓着自己的两隻手,“要不然你叫你妈妈或者你女朋友来照顾你。”
“女朋友?”周宴深的语气听上去很疑惑。
她还没弄明白他在疑惑什么,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门铃声,周宴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去开门。
向之瑶人还未出现,欢快的声音先从门缝了钻了进来:“哥!听说你发烧了?”
虞乔愣在原地,一头雾水迎面泼来。
她喊他,哥?
春深
向之瑶也很惊讶, 她进来之后,看到房间内还活生生站着个大美人,还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哥, 我是不是喝多了?乔乔姐怎么会在这里啊。”
虞乔在屋内独自凌乱了一会儿,看向周宴深,看到他面无表情,明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宴深抬手把门一关,从鞋柜里抽出双鞋撂给向之瑶:“你来干什么。”
“关心你啊。姑姑让我去医院给你送饭, 我去了没人,护士说你生病调休了。”向之瑶忙不迭地换上,脱掉防晒外套顺手就想扔沙发上,看到周宴深凉凉的眼神, 脖子缩了缩, 乖乖挂到衣帽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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