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
他挂断,叹一声,对程诺文说不好意思,我老婆盯我女儿功课发脾气了——哎你们那个东西不急吧,我还差一点,不急我明天早点继续帮你们弄。
程诺文看手表,已经过了九点,客户早下班了,没有硬留有家室者陪自己加班的道理。于是说你回去吧,明天白天做也来得及。艾瑞克听后,大喜过望,冲去工位拿上包就走了,全程不超过半分钟。
办公室只有零散几个人,bd区域关上灯,远远看去是一团漆黑。
他回到会议室,打开宠物摄像头,画面白花花一片,估计是被叉烧踢倒对着天花板。
训狗的老师,前后找了不下五个。每个人上门前,皆是自信满满,对他说一定没问题。教了两天,无不狼狈道您家这只我爱莫能助,定金我退您,还请您别给差评。
狗学校也去了,没用,他打过骂过,小狗完全不予理睬,甚至现在都不与他睡在一起,夜夜趴在客房床上。半夜他想趁小狗睡着抱回主卧,叉烧一碰就醒,挣扎着跳下去,回到该去的位置。
程诺文重新拉开百叶窗,视线正对的那张桌子已经换了其他下属来坐。三月a组进了一批新阿康,庄晓朵组织迎新吃饭,他参加,一一问候,听他们说abcd不同的英文名。
想起某个人,对自己摇摇头,庄晓朵一句笑语:他叫小昭!
过去看他脸色的人今天给他脸色看,说话斩钉截铁,毫不动摇。
蛮好。要不是被堵得没话说的人是自己,他该骄傲一下。
丁昭远比他想象中坚强——kate的确没说错,做bd的洞察都这么准吗?她当时同意要走丁昭,真是一笔成功的投资。一次失败,丁昭很快走出。进bd第二个月,已经独立赢下小型比稿,速度快得他都吃惊。
新加坡那个酒店集团,他和乔蓓争取过执行权,结果今天接到通知,判给b组了。边晔给他发条信息:要你割爱了。
……不会发中文可以不发。
上半年他在办公室时间不多,难得遇到,丁昭看见自己,表情冷冷。然而对上别人,庄晓朵、杰西卡,永远带张笑脸,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需仰头看谁。
会议室还有个未拆的玩具袋,程诺文放在那里,始终没有去碰。有段时间,他因为没抽到最想要的款式,强迫症一样买童餐回来,请组里每个人试一次。
太多次失望,他只好留下最后一个,当成荒岛余生里汤姆汉克斯永远不会拆开的那个快递。
又来了。那种难以名状的窒息感。他闭上眼,告诉自己应该很快过去。
未果。睁眼的那个瞬间,他才发现,这一积郁在胸口的陈旧顽疾,已经很久无法随他的不在乎而轻易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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