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再说什么,咕哝一声,没再多计较。
到底楼,电梯间众人散去。
郝思加慢吞吞走在后面,丁昭打开叫车app,问你车来了吗?我的还有一公里。
“你没必要帮我。”
他脸色已经转好,抱紧手臂,姿势透着防备。
“饮料那次,我做佲仕还过了,这次假期,给你加班也还完了,我不欠你人情。”
只是看他不舒服,下意识伸手,丁昭说,“不是,我没有要你还的意思。”
“我了解你们,阿康脑子里只会想一件事,如何利用别人达成利益最大化,做什么都要求回报。”
郝思加声音冷淡,经过时丁昭,不再多看一眼。上海的夏天热得非同凡响,外面马路走一圈,人能滋滋冒烟,他却长袖长裤,每天如此,没有半分松懈。
谁都没见过郝思加露出脖子以下的任何部分。丁昭听过公司谣言,有个最离谱,说郝思加在道上混过,全身画满纹身,左青龙右白虎,穿衣服包着是不想露出真实身份。
“谁传的?他以前在国际热店做的,beth挖他过来花了不少钱。”
丁昭回家谈起此事,程诺文嗤之以鼻,“整天包得像个粽子,是因为他——”
“排斥和别人肢体接触?”
程诺文挑眉,用表情代替回答。
天才都有怪癖,一些才华浇筑的烙印。到底是个人隐私,丁昭不再深究。他撑起精神回邮件,最后一封发出后,长舒口气。
程诺文电脑屏幕长亮,看来还有的要忙。丁昭问他吃不吃宵夜,程诺文点上烟,说吃,照旧吧。
两碗小馄饨上桌,话题从狗粮打折说到项目执行。说工作,丁昭现在和训狗一样,大把话题分享,他嘴巴不停,给程诺文复盘这些天踩过的坑,又说如何和法务财务斗智斗勇。
程诺文听,偶尔在关键点停下,提点两句,说我们的工作宽泛来讲,不是创作,是管理,你要把一个项目当做机器来运行,保证它不会乱,也不能卡,沟通就是给所有齿轮上润滑,无论面对几方,重点是让大家满意,这中间的门道就是阿康工作的艺术,具体应该这般这般,那般那般……
丁昭受用,忙扔下汤勺,说你等等,我记一下。
他认真做笔记,抬头见程诺文在看自己。餐桌上方的吊灯光线柔和,连带着给程诺文打上一圈柔光。对方在家穿起居服,洗完澡头发没干透,有几缕湿漉漉的荡在眼睛前面,让他看丁昭的目光里都蒙上一股模糊的水汽。
那是很放松,很私人化的程诺文。丁昭莫名心跳加快两拍,直觉不能再看,但他动不了,又有点舍不得,迎着程诺文这双眼睛直直撞上去。
他看到程诺文很快地舔了下嘴唇,像是很渴的人看到一杯水时的反应。
为什么有点热,家里冷气开足,手脚还有点冰,只有一颗心热得发烫。
丁昭移开视线,“之前郝思加说我学你很到位,是好学生,让你给我发个证书。”
程诺文将垂下的湿发捋上去,“什么证书?”
“奖励吧,我觉得他的意思是。”
还夹带私货,程诺文觉得好笑,手指向墙上挂的奖章,叉烧学会定点尿尿后他买回来的纪念品。
“你可以拿下来挂自己脖子上。”
你真当我狗呢。丁昭想起白天下楼看小红。刘师傅一见他,说好久没见你,还以为你跑了。丁昭说自己在做项目,每天忙得天旋地转,难得才能抽出空。刘师傅哟一声,说你老板比你忙,还会隔两天下来陪小红玩玩。我听他说家里也养狗,没小红乖,皮得很。还有一只,皮倒不皮,就是笨,更操心。
当时丁昭挺无语,问刘师傅程诺文说自己养几只狗。刘师傅答两只啊,一只皮,一只笨。不过前天他过来,我问那只笨狗怎么样,他居然笑笑,说聪明很多了,识得自己照顾自己,喔唷,你也知道你老板那张脸,平常上下班我见到他,一丝丝笑也没有,只有说起狗,脸上才会开花。
午后阳光好,晒得丁昭心头暖洋洋的,延续到此刻。他摇头,看着程诺文说:“我不要,那是叉烧的。”
“我想要我的。”
隔日,客户发来文案的回复邮件,通篇赞扬,说文字内容的水准相当高,超出预期。
丁昭将邮件截图给郝思加:反馈很好呢!
郝思加回了一连串表情:[炸弹][拳头][菜刀]
大致理解对方是想表达“知道了但不想听”之类的意思,丁昭去外卖平台下单全糖饮料。下楼取完货,经过吸烟点,大头和b组几个阿康在聊天,见到丁昭,招手喊他,小昭,来,来!
丁昭与b组的阿康来往不多,大都记个脸熟。b组由边晔管理,作风较为自由松散,手下阿康精于玩乐,打扮时髦,对于上海各类消费场所更是如数家珍。
上秒还在争论古北哪处板前好吃,下秒看到丁昭,几人笑嘻嘻说:“原来是a组的驯兽大师。”
丁昭不解,大头咳嗽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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