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份开?心还没持续很久,病房门?前就站了?个扫兴的人。
是时泽。
告白笺
“顾倚风, 我知道你在,我有话对你说。”
听见那道声音,顾倚风的眼神明显不自然了。
厌恶占了百分之百。
时绰的神色波动更为内敛, 掌心握住的鼠标轻轻滑动, 丝毫没有被讨厌的家伙影响到。
偷瞄他一眼,顾倚风又忍不住啧啧感慨。
不愧是满肚子“生意经”的时总。
刚想起身,耳边突然传来时某人?佯装淡定的声音:“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顾倚风道:“不用啊,他又没那个?胆子真对我做什么, 肯定就是来给?他爸出个?气呗。”
说到这?里, 她由衷地叹了口气,表情为难:“但他也是真没脑子, 连他爸都不敢对我说教?什么,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很特殊?”
房间内安静一瞬。
很快,男人?凉嗖嗖的声音响起:“可能是吧, 毕竟他是你初恋。”
顾倚风两眼一黑, 倒吸一口凉气, 无?比后悔刚刚说过的话。
造孽啊, 怎么好?死不死又提到这?个?了, 当初她年纪小不懂事被花言巧语欺骗了还?不行吗, 就不能放过她吗!
不过当然, 这?些碎碎念的哀嚎她也只敢在心里叨叨两下?,如果真说出来,他们?两个?人?肯定又得掰扯一顿。
作为写过无?数感情线的言情小说作者, 顾倚风理?论知识很充沛。
比如, 越身居高位的男人?占有欲和自尊心就越强, 他们?每次提到伴侣曾经的感情史,其实也是变相希望能从伴侣口中获得承认, 甚至是赞美。
想到这?里,原本郁闷的心结突然散开,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边,压着嘴角一抹笑,乍看?起来有些严肃。
“等?着,我必须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欺负前任的。”
时绰挑眉,面无?表情:“我很期待。”
如顾倚风说的,时泽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还?算笔直,明明是很儒雅凸显气质的打扮,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套了这?么一身,顾倚风只觉得像吞了只苍蝇。
她发现了,时泽总是在有意模仿时绰。
但可惜,穿着可以照搬,五官可以微调,可通身如玉、清冽但不凛寒的气质,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啧,效颦的东施。
强忍住心头的反感,她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你说完了吗,说完麻烦离开好?吗?电梯直走,不送。”
她的眼神很冷,如碎冰一样砸到他面前。
时泽吃瘪地住嘴,盯着她看?了会儿,忍不住冷笑一声:“你就这?么喜欢时绰,不惜对长辈说出那些话?”
被他的样子逗乐,顾倚风的反击很干脆,跟他用一样的冷笑。
“首先,你父亲是否是一位合格的长辈有待考虑。”
说这?句话时,顾倚风的口吻还?算温和,起码如火如荼的脾气遏制住了,没有第一时间爆发出来,举手投足间依旧是千金小姐的范儿。
“其次,”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连带着亮晶晶的眸也变得凶狠:“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到没他不能活!”
“可这?些跟你有关系吗?”
“时泽,你是不是狗做太久忘了怎么当人?了,你的小脑是被金钱的铜臭味腐蚀了吗?恶心吧啦的。”
话音刚落,她转身回到病房,手上的力气没敛住,哐当一声巨响。
她不知道时泽有没有马上离开,她也懒得管他。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才刚走进来,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推到了墙边。
独属于男性?气息的力道将她桎梏,她被迫困在狭窄的角落,浅淡的凉气从墙壁渡到纤细的脊背,她不适地皱起眉,微微仰头,对上那双眼睛。
一瞬间,所有的话都悄无?声息地散去。
她从来没在时绰的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
像是一只小兽濒死之际,嗅到了肉的芳香,它的表情凶狠又恐惧,担心这?是一场猎人?的骗局,可又不甘心就此死去。
侥幸心理?被无?限放大,小兽冲过来。
它心想,万一呢,万一呢。
万一这?就是丛林的使者送给?它的礼物?呢。
大掌萦着烫人?的热意,他抬手,抚上她的面颊,又不舍得用力,虔诚又专注,好?像对待一只千年的易碎瓷器。
男人?的眼神里隐着很强的攻击性?,跃跃欲试,又被他死死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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