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窄小的柜子里,玉盘上的黑蟒动了身子。
入眠时,总觉有阴冷视线盯着他,让他难以忽视。
清早,天刚微白,祁如便起身洗漱,打开柜子拿布包着玉盘就匆匆往山上去,离开时,他注意陈序家门还从外反锁,似乎昨日离开后未归,祁如来不及想这些。他只想赶紧上山,将这烫手山芋归还,他偷偷掀开过一角,黑蟒身都微浮现而出,仿佛再过几日就能从玉盘诞生,渗的他头皮发麻。
他按照昨日上山的路线,走到半山腰,这里已是深入,村子人鲜少到此处,除了那些猎户,大多数都是在山脚采些野菜回家煮着吃,因着村子里都说山上有蟒,他原先是当其是传言,时常去山间采腰,只见过如他手指细小的小黑蛇被略大一些的蛇缠着撕咬,他一时心软,将其解救下来,又小心翼翼地拿树枝挑起来小黑蛇放到隐秘的落叶丛。
可今日这玉盘真的吓到他了,他生怕是常去山间采腰惊扰了蟒老爷,还把这玉盘捡走,腰间挂着的荷包备上他攒的五两银元宝,要好好给蟒赔罪。
到了半山腰,他也不敢往上走了,他平日只在这边采药,因着独身一人,陈序陪他一起时才会往山顶去。
紧张恐惧的心让他站在杂草丛生的地方都未听清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一只小蛇从弯着的树枝上,蛇尾勾着树枝,伸长着蛇身,张着利牙想要咬在他的脸上。
飞来一枚树叶,将其蛇身斩断,断身溅射血液,祁如被这一变故吓得闭上双眼,小脸上有着血迹,他手上端着玉盘,闭着眼能闻见属于血的腥甜味,但他空不出手去擦,只听见有人踩在枯败的树枝一步步朝他走来,祁如更不敢睁眼,他闭眼前看见那蛇的断身还垂挂身边,来的人不是平凡之辈,悄悄挪挪,离那断身远些。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住,祁如微微垂下头,他将玉盘往外拿了些,想着,这山上还有人会武术吗?以叶为剑?
思索着,没成想,冰冷的手挑起他的下颌,让他微微仰着头,手上玉盘盖着的布被拿起,轻柔地擦去他脸上血迹,依旧在白皙脸上留下一片血雾,恰在脸颊,像是给他抹了红脂。
祁如紧张到呼吸不顺,他的呼气都打洒在玄渊手上,玄渊拇指摸向他的唇,祁如下意识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玄渊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可偏偏,面容生的又端庄英气,穿着一袭黑衣,刺绣如同无数鳞片相交。
玄渊笑吟吟:“小心,有蛇。”
而那玉盘上的黑蟒,本有些浮现的身子又变成死板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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