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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打工人的自我修养(2 / 3)

,但是都知道他不好惹,正面冲突是不敢的,只好拿我这个打工人开刀。大家都心知肚明,做事留一线罢了。真是歹毒的职场环境。

按排期这位仁兄应该今天审讯,这活本来应该是拜月教的刑堂掌事杜折枝来干的,但是三天前他赶去分坛指导工作了,按日程今天回不来,谢逢大概有意补偿安抚我,专门把这个人交给我审。

审讯这事血丝呼啦的,也就杜折枝这个假道士心理变态,总能面不改色地奇招频出,在他那少有撬不开的嘴。我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工作,全程在桌子后面装模装样地故作高深,看着手下们干活儿。

一旦没有限制,古往今来的各种大刑总是充满了创新性,无论多少次我都还是不习惯地下水牢的空气中这种潮湿的气味,混着皮肉被烫焦了的糊味,和尿骚味等等排泄物的味道。

这哥们儿也是真的勇,嘴巴很硬,咬死了自称江湖游侠来为民除害,不肯给我机会反咬分坛那几个老东西一口。如今正道与魔教的冲突经年累月,拜月教的探子也折了不少,新仇旧恨之下,只要逮到一个“正道奸细”自然是大刑伺候。江湖上的恩怨就是这样,此消彼长无穷尽也。

果然审不出什么,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亲自送走了犯人,正擦我的刀,手下急急忙忙来传话说教主要见我,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打工人休息就是原罪。我马不停蹄赶去大堂,穿过庭院,花径上点点细蕊,谢逢正站在其间,大概是无聊,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一簇一簇地把那些枝头开得正艳的花拽下来,层层叠叠的花瓣被他粗暴的碾碎,艳红的汁液浸透在他惨白的手指间,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头支棱在那里。

谢逢小时候漂亮得有点像小姑娘,长大了之后多少还有些雌雄莫辨的气质,最近诸事繁多,他清减了一些,就算这样,那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并没有磨损,我很清楚他有多难搞,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后,我的呼吸都变得更小心了一点。我恭敬地快步过去,离他还有两步便单膝跪地,抱拳道:“拜见教主。”

谢逢漫不经心地转过来,眼神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我,慢悠悠地说:“起来吧。”

我压住那种被他看得头皮发紧的感觉,麻利地起来:“教主有何吩咐?”

谢逢冲我招招手,那意思是太远了,叫我滚过去点。

我赶紧狗腿地凑上前,他辣手摧花全凭一时心情,不一会儿脚底下就掉了一小片残存的凄惨花瓣,大概是玩腻了,朝我伸手,我乖觉地掏出帕子来像以前那样躬身给他擦手,花汁染红了他的掌心,我不敢用力擦,只是仔细给他把表面湿润的汁液擦干。

谢逢享受了我的顺从,自己翻看了一下掌心和手背,心情好像缓和了一点,说:“伤都好了?”

我说:“多谢教主关心,属下已经没有大碍了。”

谢逢嗯了一声,“出气了吗?”

我知道他是说那个犯人,低头说:“属下已细细审问过,他不肯张嘴,属下便擅自将其处斩了。”

谢逢无所谓这些事,他点了下头,扔垃圾似的甩给我一个盒子,道:“送你的。”

我犹豫了一下,当着他的面打开,里面是竟然一截血肉模糊的东西,我单膝跪下,双手捧着那盒子,极力镇定地说:“教主这是何意?”

谢逢只是用手背拍了拍我的脸,用指节在我脸上抚了一下,轻慢地笑了一声:“紧张什么?”

他的手非常凉,同时也非常的滑,极其细腻,贴在我脸上让我觉得好像被某种冷血动物接触了一样,汗毛都立了起来。无关胆量,这是人类对于比自己强出太多,且不可捉摸的存在的本能反应。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面对一个能轻易地毫无理由地要我命的上位者,强大了太多年,还修炼了魔功,精神状态堪忧,我并不觉得自己能真正理解谢逢的想法,就像人不会去试探老虎有没有道德观一样。

他看着我的反应,大概是突然觉得无趣,心情又有点不好了,嗤笑道,“那是分坛赵掌事的舌头。”

我心里一跳,险些控制不住表情。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其实有一阵淡淡的血腥味,习武之人五感敏锐,我与他对话时专注他的言语和表情上,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我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谢教主赏赐,只是属下愚钝,还请教主明示。”谢逢的效率真不是我等凡人能匹敌的,说干就干,想必这位赵掌事不仅丢了舌头,现在脑袋大概率也已经不在他原本的位置上了。

谢逢正低头看着我,那张浓丽的脸上没有世俗意义上的恶毒,也谈不上激动,几乎面无表情:“我本来打算再留他一段时间,如果操之过急,对你我无益,但他太不识抬举。”

我听着这话,心领神会,感觉自己身上还没好的伤口微微一痛,感动但也不敢动,我就说吧,凭我一个小小护法,查来查去这么久,还是不如教主大人亲自杀上门直取对方的项上人头来的麻利。

谢逢眼神闪烁了片刻,又轻缓地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我的下巴,说:“而且……他临死前说你是正道卧底,所以我割掉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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