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对方已经落了下风,被他找准机会绕背反剪双手,死死地抵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墙面上。
“服不服?”
林见山双臂被制动弹不得,近距离的肢体接触又让那些难以启齿的不堪回忆潮水般汹涌而至,打得他头皮发麻,应激般地奋力挣扎:“松开!”
辛衍从小就擅长演戏,在长辈以及贺准面前装乖傻游刃有余,可本质还是个飞扬跋扈的二世祖,到了林见山这里就原形毕露得干脆。
“不是你先动的手吗,现在又装什么无辜?”
林见山咬紧后槽牙,强忍怒意:“你放开我,那天的事……”他停顿一瞬,艰难陈述:“我不会跟任何人说,就当做没发生过,从此以后我们两清。”
“谁要跟你两清?”
辛衍冷笑一声,抬起手背轻拍他的侧脸,掌下的皮肤光滑浸凉手感颇好,却只一瞬便被偏头避开。
林见山眉峰紧蹙,厌恶与嫌弃之心在这一刻冲上顶点:“那你想怎么样?”
“不知道啊。”辛衍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流露出来的迷茫不假,却稍纵即逝,嘴角又重新泛起轻慢的笑,“在我还没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之前,就辛苦林律师陪我玩玩了。”
林见山冷眼沉默以对。
一墙之隔的走廊里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像是喝醉酒的顾客要进来用洗手间,林见山脸色惊变,再顾不上什么,抬臂就是一个肘击。
这回辛衍并未继续发难,敏捷地躲开他的突袭后,松开手后退两步,放了他自由。
林见山匆忙转过身,双手拽着揉乱的衬衫下摆一振,表面的褶皱被抚平,一如他此刻强装镇定的心。
等了等,并没有人进来,辛衍将对方的神态尽收眼底,那张漂亮秀气的脸上漾起一抹恶劣的笑,“你很害怕?”
林见山与他面对面而立,一贯温润如玉的从容气质已然消失殆尽,就像一柄开了刃的利器,变得锋利冷冽:“辛衍,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辛衍像是在等着看他情绪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一般,不遗余力地继续点火:“你追着我来到这里,现在又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林见山,我们不如爽快一点,你想要的东西,我姐她满足不了,或许我可以。”
面对如此附加侮辱性质的激将,林见山的回应仅仅是最后看了他一眼便撤开视线,转过身走到洗手台前,伸手推开水龙头。
水流声潺潺,辛衍眼神复杂地盯着男人清瘦高挑的背影,裁剪精良的深色西装下包裹着的身躯有种茂林修竹般的坚韧。
林见山低头往掌心里打上洗手液,将绵密的白色泡沫揉搓成团,又被水流冲刷干净,过程中,他听见了身后响起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直至消失。
几分钟后,他抬起头,对着镜子调整好表情,转身离开了空无一人的洗手间。
出口拐进走廊,余光里撞进一道人影,林见山本能地以为是辛衍并未离开,定睛一看,错愕的表情来不及褪去,视线与转头看过来的唐纨捕捉个正着。
他面无血色地僵在那里,顷刻间被巨大的羞耻和难堪淹没。
“抱歉……”事实过于惊悚,唐纨找不出合适的语言,一句抱歉后便无下文。
“没事。”林见山勉强对他笑了一下,旋即想起什么,问:“是你帮忙拦下那些顾客的?”
唐纨点了下头,林见山说:“谢谢。”
俩人闭口不谈辛衍的去向,走廊人多,酒吧背景音鼓噪,不是个交谈的好地方,唐纨按下内心天翻地覆的震惊,岔开话题道:“你是开车过来么,待会儿怎么走?”
“嗯,我没喝酒,自己开车。”
俩人边说边出了走廊,经过dj台,鼓点密集的音浪震颤着耳膜,林见山皱起眉,一副不堪其扰的样子,看来他今晚出现在这里的忍耐值已经濒临极限。
“我先走了。”他顿住步子,没继续往里进,停在舞池边缘和唐纨道别。
唐纨笑了笑,心底也暗自松了口气,说:“好,我这里还有点事,那就明天公司见。”
送走了林见山,唐纨回到吧台前,art飘过来在他耳边幽幽道:“洗手间打碎的那只花瓶我记你账上了。”
唐纨心绪纷乱起伏,举目四下搜寻,art收掉先前林见山的那杯青柠水,丢过来一句:“别找了,人都走了。”
他转身将水倒进池子里,又扭过头问:“那俩男的到底啥情况啊?”
唐纨倚着吧台,支起手腕托腮叹息,“我也想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来了?”
贺准从电脑后方抬起头,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切边眼镜,书房静谧,光线更是温柔,桌旁的落地台灯圈出一洼暖黄。
立在门口的唐纨抬脚一声不吭地进屋,书桌后的真皮老板椅转了半圈,贺准伸手拽着胳膊将走到跟前的人拉近,仰头注视着对方的脸,温和语调带着春风化雨的力量:“怎么了?事情不顺利?”
“没。”唐纨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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