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小叔。在薄野楠记忆中,小叔永远一袭白衣,那双手时而执卷,时而持剑,清冷出尘,眼神犹如古井,无波无澜,仿佛什么也不能撼动他的心绪,他自有一片天地。
那时候,即使他身在万丈红尘之中,也仿佛身在化外,像一堆万年不化的冻雪,冷得很。
薄野楠想着,道:“罢了,还是我亲自写信吧。”
更有诚意一些。
薄野云致离开之后,他独自步入内殿,择了一枚素笺,沉吟片刻斟酌措辞,而后亲自蘸墨提笔。
那一封飞笺被一缕金色灵力封了口,薄野楠推开窗,它便朝北原的方向飞去。
穿山越海,腾云破雾,那封飞笺不到一日就到了北原。
薄野津踏入山洞,霍然天光迎面刺下,他一抬袖,那封飞笺落在他掌中。
他拆开,极快地看完了。那飞笺便碎成了片片灵光,纷纷扬扬散在半空里,消失不见了。
他离开了闭关的山洞,拂衣往林间走。与此同时,天色骤变!
方才还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此刻忽然浓云汇聚,风雨晦暗。
九道天雷在云间酝酿,不时闪过青紫的电光。薄野津面色不改,连步伐都没有加快,他踏过的地方,立刻有嫩芽抽土生长,很快开放成小小的粉白的花朵。
头顶的雷雨,与脚下的花海,形成强烈的对比。
忽然,天上的惊雷乘怒而下,直冲那道雪白的身影而来,力胜千钧,天地皆震,轰然巨响。
薄野津眉目不惊,生受了这一下。
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这对元神来说,是一种反复的凌迟。即使是他这样的修为也不例外,本来这天罚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当然会更重,罚当其罪。
九道雷尽数落完了,天色才转晴,云散雨收。薄野津长发衣袍皆湿,良久,他的唇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走到山间小屋前,他的衣袖已经干了,唇角的鲜血也被擦去,一点儿狼狈样都不剩。
薄野津抬指掀帘,踏入门内。
屋内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薄野津抬指蹭了下桌案薄薄的灰尘,能看得出来,这里已经有些日子无人居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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