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住朱文静的衣领子,摁住朱文青抓椅子的手。
“你给我再说一遍!”沉玉树谨记老婆教导,并没有上去就是一巴掌。
朱文静记得他,那可是被打得记忆犹新,她一缩脖子,声音刚开始强势后面在他瞪过去的目光中渐渐弱下来道:“回城的知青都这么说!何芝兰是臭婊子!睡了……睡了不少领导……才有了回城……的……机会……”
沉玉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对着围观的人道:“何芝兰是我老婆,我家庭什么情况你们都知道。”
军用吉普车天天开过来,七大姑八大姨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从一开始,我老婆就是跟着我,我被冤枉进了牢,我老婆也在外面等着我。”沉玉树一字一句轻轻清楚道,“我老婆长得漂亮,免不了有人在这起坏心思!”
他看向赵涛,人群也跟着看向赵涛。
赵涛昂着头道:“什么坏心思!你说清楚!”
“你和我都是男人,话不用说开了讲!”沉玉树目光巡视场上群众,“大家心里都明白!”
这点儿事确实不用摊开讲,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但想做曹老板的不在少数。
“他以前是喜欢何芝兰!但他现在喜欢的是我!”高素珍不乐意了,她站出来道,“赵涛!你说话!你根本就不喜欢何芝兰了!”
要是这次没见到这么高贵样儿的何芝兰,赵涛肯定拍着心口说他喜欢高素珍,再也不喜欢何芝兰了。
可是,赵涛看向何芝兰,犹豫了一下,说再不喜欢她,有点说不出口。
这点儿犹豫也让围观群众明白了,何芝兰这是什么,这是长得漂亮遭人惦记,怪不得风言风语多。
“他不喜欢何芝兰也不会喜欢你!”朱文静见沉玉树忙着说话,没抓她了,赶紧躲到一边插口道,“我和表哥都说好了!等我姐给我们弄好上大学的名额!我们两个一块儿去!到时候他教我学习,我帮他生活!我们两个才是要结婚的!”
“行!赵涛!你真行!”高素珍一口气喘不上来,气得把鸳鸯戏水的床单往地上一扔道,“我算是看错人了!”
她转身要走,场上竟然没一个人去拉她。
也是,这都是何家亲戚,朱家朋友,跟她一个姓高的外人有什么关系,高素珍苦笑一声擦擦眼泪跑了。
何芝兰看这一场闹剧,真是头疼。
沉家几口人有时候也打打闹闹,但沉姑姑少有来六号楼,这段日子都是她和沉玉树住着,忙着做爱忙着分享心事,经常大段时间安静着听唱片机里的歌,静谧又美好。
现在朱文静扯着嗓子喊,她是真的听得头疼。
她走上前,拉住沉玉树的大掌,对他摇摇头又用食指点点太阳穴,示意自己真的头疼得听不下去了,想回家。
“闹什么呢!”何建军半醉着被簇拥着走进来,他一看满地狼藉,酒气儿都醒了大半,喊道,“你个小兔崽子朱文静!你干什么呢?!又在这鬼吼鬼叫!八里地外都听到你个吊死鬼嗓子!”
一咔嚓摔得七零八落,何建军心疼地去地上捡起来碎片。
虽说沉家没让他掏钱,也用不着他去找票证,但这玩意儿可值钱了,他机械厂的领导还提前跟他打招呼了自己闺女结婚要借过去拍照用。
“哼!何建军!你别给我摆姐夫架子!我姐都管不了我!轮得到你这个老烟鬼叫唤了?!”朱文静躲到窗户下,准备着随时跑路,一点儿不惧,继续骂道,“何建军你就是没本事!我姐说了多少回了!你屁都不敢放!那大学名额呢!有大学名额我姐才嫁给你!你个不要脸的就会骗人!”
“什么大学名额?”何昌谷跟着进来,看得屋子一片乱,老神在在也生气了。
林秀美反应过来道:“嘿!原来是为着这个事儿啊!我给沉姑姑去了电话了!名额早就下来了!就是忙着办婚事我晕了头了,忘了通知老二了!录取通知书就在我东厢房里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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