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刘亚楠来了兴趣,“全都回城了?”
“那可不。”田杰昂起头,“我堂兄弟有当兵的去救灾,还是他给挨个儿戳的章呢!”
“你胡说啥呢,当兵的还管到知青回城了,笑死人了。”刘亚楠完全不相信,故意挑刺儿道,“你堂兄弟要是这厉害,咋不把你弄回去?”
“哎!你爱信不信!那死的人海了去了,一个个身份都没法证明。他当兵的救个人给人家做证明是哪个地方救出来的,从他手上交出去的,可不由得他戳章,回城那申请表上还得要他填好词好句呢!”田杰被反问,不由得急了,话赶话非要证明自己,“那能活下来回城的也没几个,名字籍贯我都有,你要是真不信自己去找人问问!”
看田杰急了眼,刘亚楠也半信半疑了,感叹道:“能回城真好,我们这儿要是也发大水就好了。”
“你才是胡说什么呢。”林安定语气平稳骂道,“神经病。哪有求老天发大水的,你以为三岁小孩过家家呢。知道发大水死多少人吗?”
“反正不死我就好。”刘亚楠年纪轻不经事儿,对于大型灾难没什么概念,只想着不管怎么样能回城就行。
这句话一出来,林安定立刻表情严肃起来道:“刘同志,你这个思想很危险,我们要争做国家急先锋!万万不能做国家大害虫!”
“好哇!谁是大害虫!谁是急先锋!”刘亚楠才不吃亏,当即对喊道,“你是急先锋!急先锋一双眼睛滴溜溜黏在何芝兰身上真是为国家做贡献!怕人家老公耕地耕不开!急先锋要去搭把手啊!”
两个人吵闹起来,田杰劝劝这个劝劝那个开始和稀泥,董娇娇也出乎意外地帮腔田杰,惹得田杰不停地回头看她,心里美滋滋的。看来没有挖不到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锄头,这董娇娇还是抵挡不住自己时刻发散的大男子魅力呀!
这厢吵吵闹闹,那厢夫妻两个有说有笑的在聊天。
沉玉树做饭本来不怎么样,但耐不住自己老婆做饭更不怎么样,于是锅头三板斧全交给了沉玉树忙活,何芝兰就负责塞枯麦杆塞老木头给火膛里添火。冬日冷,烧火还能取暖,何芝兰非常满意自己这个任务,虽然第一次烧锅差点儿没把锅给烧穿,但现在逐渐掌握了烧火技巧,又得到文家姐弟的指点,她甚至能游刃有余地烧出简易木炭,用来做木炭烧烤吃。
早就煮好了米饭炒好了菜,只是天气冷,饭菜也冷得快。沉玉树抱着自己媳妇儿给火膛添柴,把瓷碗里的饭菜用热水隔着蒸热,等两个人亲亲热热腻腻歪歪了不一会儿,锅头就起了蒸汽。
沉玉树用大火钳夹出来燃着火的木炭放到灰膛里,用灰盖住火苗,然后起身去查看锅里的饭菜。
厨房里暖和,何芝兰又是烤火又是被沉玉树像个树袋鼠似的紧紧抱着,她额头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双颊也是红艳艳的,热得扯开自己衣服领子,白晃晃的肌肤露出来,凑过头去看锅里的饭菜,正巧儿撞上沉玉树回看过来的眼色。
这小孩儿目光大胆地赤裸地看着她锁骨肌肤,上前搂住她在她锁骨上就是吧唧一口。
何芝兰伸手捏捏他挺拔的鼻梁,道:“我真的很饿。”
沉玉树从善如流站起身来给她盛饭菜,他可是有一整个儿计划,并不急在这一时。
便宜老公做饭是越来越好吃了,一荤一素一汤,营养均衡,在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真的是很用心了。何芝兰埋在厨房小饭桌上吃得几乎头也不抬,等放下筷子才注意到沉玉树还没吃完饭,这可奇怪了,他平时风卷残云吃得比她快多了,她还试图教过他细嚼慢咽,才发现这是人家从小儿的习惯,跟着爷爷在部队里吃饭吃出来的速度。
“还饿吗?”沉玉树就要伸手去拿她的碗,再去给她盛饭。
她平日里吃不到一碗饭,最近饭量却是有所增长,一碗接一碗,被沉玉树这么一问,感觉今天自己也能吃下第三碗饭了。她摇摇头,应该是秋收那阵儿,天气坏的时候抢收,她也要帮着去田里拉麦子拉谷子,累得慌吃得多,胃口一开就停不下来了,再吃下去真就停不下来了。她要控制自己食欲,毕竟粮食就这么多,去黑市上买那也是有风险的。
沉玉树收拾碗筷,道:“真的吃饱了?”
何芝兰猛点头,沉玉树伸手捏捏她红润的脸颊道:“那你去里屋看看,有东西给你。”
“耶!”何芝兰伸个懒腰欢呼,磨磨蹭蹭起身给沉玉树脸颊上亲了一口,“沉同志真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公!”
沉玉树单手抓住要跑去拆礼物的何芝兰,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勺,俯身下来蜻蜓点水亲了一下她的唇。
他俊美的脸靠近又离开,漂亮的桃花眼笑眯眯的,全是动人的情感。
何芝兰被少年一片赤诚热烈的目光看得老鹿乱撞,真是完蛋完蛋,这孩子越相处越会勾引人了。
两个人做夫妻不到半年,何芝兰就发现,越和他熟悉越觉得沉玉树这个人,非常的难以形容的好。他几乎是任劳任怨地宠着自己,这简直有点儿违背人性,特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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