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经找算命的看过了,媳妇这一胎是个带把的,听罢他的脊梁瞬间就挺直了,反倒老二成软蛋了。
看着三房其乐融融一副准备迎接新生命的画面,沉二叔又转身看着哈喇流了满嘴的儿子,怒其不争。原本全家的希望都压在二房上,儿子准备去学堂,以后或许还能光宗耀祖,现在倒好,他的不过是一场黄粱梦,而老三反倒时来运转,扬眉吐气了。
“看什么呢,瞧你那眼巴巴的样子,有这空闲不如多赚几个钱请大夫给儿子看病,况且她那肚子里的还没生出来呢,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个小子,指不定又是丫头呢。”沉二嫂瞧见丈夫眼巴巴的眼神便讽刺道,然而这看似随口一说的讽刺在宗族观念极强的沉二叔听来却是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你胡说什么?咒我老沉家绝后不成?”沉二叔顿时怒火中烧,扬起粗狂的大手就要打。沉二嫂见了双眼一红,却并未躲开还拔高声音嘶吼,“你打呀,打死我,你就是个只会打女人的窝囊废。”
“你再说一句。”
“你个懦夫。”
两口子激烈的争吵响彻这座毛坯房,自打沉金宝出事二房的落差是最大的,沉二叔和沉二嫂为此整日吵个没完没了,沉金宝的哭声叫人难以入眠。
沉清茗吓的根本不知道该躲去哪里,畏畏缩缩的藏在厨房里,根本不敢进堂屋,最后还是沉老娘怕吵到三儿媳妇出来呵斥了二儿子,两口子才消停下来。
夜深人静,周边的房子隐没在夜色中,偶有传来几声犬吠。沉清茗直到堂屋没了声音才敢从厨房走出来,却撞上了还未回去睡觉的沉老娘。
见她还未睡,沉老娘眼中惊讶一闪而过,而后缄默下来。她看着沉丫头,似乎欲言又止,但等了许久却是等来了一声叹息。
沉清茗低头匆匆绕过沉老娘,脚步慌乱,那模样就像在仓惶逃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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