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思念如风,惆怅若梦,恍如心脏被轻轻压榨,你伸手却无所适从,抬头已然成空。
卓惠晴被跨年的烟火声吵醒了,随意抓起掉落在地毯上的睡袍,走到露台上,专心致志地看着不远处海滨升上天空的璀灿烟花,那劈里啪啦的花火和人群喧哗声,好是热闹。
只是热闹都与她无关。
她本来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跨年。
就在两个小时前,她结束了工作。
「??晴,如果不介意,我们一起跨年好吗?」下班时,梳着平头,满脸青春痘的眼镜男喊住她。
眼镜男紧张地攫住书包的侧边索带,像是想藉此获取一些力量,来说出那句:「我??我可以另外再出钱买你的时间,多少都可以!」
见她犹豫,他强调自己真的很想与她共度今年的最後一刻,并迎来崭新的开始。
哪有什麽崭新?连人群里的热闹和周围的灯饰都是si气沈沈。
卓惠晴看着他楚楚可怜的眼神,脸不红气不喘地撒谎:「我也好想跟你一起跨年,但我约了朋友,下次好吗?」
眼镜男雀跃地点头,「好啊!下次、下次见!」
看着他满怀希望,与世界显得格格不入的脸孔,她有些想吐。但仍朝他眯起眼睛,「晚安,新年快乐!」转身,即刻像变了人,y郁起来。
如果要将就自己跟不喜欢的人一起跨年,她宁愿独自憋在被窝里。
她关上露台的门,挫着冰冷的手脚回到房间,坐在地毯上,拿起了电视机的摇控。
却心不在焉。
无论电视频道里播放着怎样的内容,都不g她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有什麽可以追寻,或值得追寻。自从她从医院醒来,被所谓的家人告知自己成为巨额债务的担保人後,她只是在虚度光y罢了,除了把债务偿还掉,没有别的路可选,没有别的事可做。
「现在我们请sdd世界街舞冠军陆加易为大家送上新年祝福好吗!」
直到,电视机里的名字响起,才划破了她世界的荒芜。她猛地抬头,看见那张倍感熟悉的面孔,脸颊滑落一抹温热。
呼x1不受控地频繁起来,她不停换气,看着电视萤幕里那扬起嘴角,带着梨涡,说祝颂语的白衬衫男孩,觉得心脏好闷痛,可是??
又好像有什麽si却的部分,正在苏醒一般。
好b那尘封已久的记忆——
思明国小的校草是陆加易,校花是岑乐琳,而卓惠晴,那是谁?不知道,没听过。
她是毫不起眼的存在,每个人生命中总会遇到过几个。可像她,不起眼到连排队出校园时,连续一个学期故意往回走,躲在学校厕所里,都没人发现她不见了的,应该没有几个。
卓惠晴曾怀疑过,是不是她人间蒸发,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是否会孤独终老?会成为一个没人ai、没人陪的人;或是像大人手指间夹的菸,ch0u完就被丢弃在渠边,再狠狠地用鞋踩上几脚,吐几口痰??
她会是那样的存在吗?还是她应该庆幸,即便是,她依然是存在的,没有人可以抹杀一个人存在的事实,对吧?
曾经,有人朝她抛出过橄榄枝,在国小新生入学那天。新入学的小朋友会集聚在所在班级的区域,那时排在她前方,长着混血儿五官的岑乐琳,朝她说了第2条,「贩运危险药物」一经定罪最高罚款200万元以及终身监禁,提醒市民切勿以身试法。
「我看见店里的很多人在偷偷地交换白se的粉末,那是面粉吗?」
「面粉应该不用偷偷交换,姨妈知道了,谢谢嘉情。」
「姨妈你打给谁?这样说出去会怎麽样吗?」
「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很快就可以不用跟着那个人渣。」
「可是,那也是我们的爸爸??」
你知道吗?愤怒极致的时候,有的人是失了理智的兽。当卓水生发现告发他的人不是客人、朋友,而是自己的nv儿,他的世界一片空白,只懂得将眼前的一切都破坏。
都毁灭吧,如果连骨血至亲都可以出卖自己。
那个时候,双胞胎虽然没有想要和爸爸断绝关系,却被擅自决定了命运。
很多年以後,卓嘉情和卓惠晴回想起来,想要当下可以自己做选择,而不是被选择。
可孩子往往没有选择权,他们只能在大人的手中被抛来抛去,他们随波逐流,只能见风转舵,因为小小的他们,根本无法靠自己以正常的方式,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只能奢求,那些声称会保护自己的人,真的会好好护全自己的羽翼和心里未发芽的种子。
「利舞厅」贩毒者卓姓老板殴两nv以伤害儿童罪被拘捕
2005年11月2日
【本报讯】早前因藏毒、贩毒保释的「利舞厅」卓姓老板,因知晓被亲nv揭发藏毒,恼羞成怒,向两名八岁的双胞胎nv儿痛下毒手,以茶壶、椅子等对两nv施暴,两nv被殴打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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