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能曝光,不能曝光,你救我,你救我啊!”
施清姿颤抖着跪下,与他抱在一起,头贴着他的头,流着泪说:“好儿子,妈妈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放心,妈妈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好感人的母子情深,可以桃却觉得无比愤怒,她半蹲下来,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质问道:“你想保护你的孩子,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也想保护别人的孩子,你害别人家的孩子中毒身亡,你害大太太难产,害她疯疯癫癫了五六年,最后抑郁而终,如今你又千方百计加害我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可你也是个母亲啊,你做了这么多恶毒的事情,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季明辉震惊地看着他妈妈,“妈,她说的是真的吗?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施清姿似是不敢面对他,泪流满地埋着头,眼泪一颗颗砸在地板上。
好半天后,她终于开口,“……你们、你们想我怎么做,我都听你们的,只要你们肯放过我的儿子……”
她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放心吧辉辉,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
林菡卿恨恨道:“这女人做了那么多坏事儿!当然是给她送进去了!”
“送进去都便宜她呢?”她转身问以桃,“桃桃,你说呢?”
“还记得我第一次来园子,紧张拘束,无所适从,是你邀请我来到你的小花园里喝茶看花,我还记得,你当时送了我一盆绿油油的石菖蒲,你说别看它现在的模样平平无奇,可一旦开花,便能呈现别样的美丽。你说石菖蒲是你最爱的盆栽,它安静祥和的姿态,能使你静下心来,修身养性,你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
季宗良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以桃。
“可我当时没有告诉你,我从小生长在鲜花遍野的乌古,也见过漫布山谷的菖蒲,其实它不仅是一种生长在水畔山间的野草,也是一味治善忘且开心窍的灵药,在我们乌古那样的小地方,若有人患上耳聋眼瞎这样的病症,便会去山里找寻这味草药,煎水吞服。”
“你前半生心智昏聩,病入膏肓,犯下太多错,现在,也该去找一找‘石菖蒲’来治一治你的病了。”
以桃从地上站起来,腿有点发麻,季福和林菡卿及时扶住了她,她继续说着,“城南的百灵山上有座灵空寺,我在不久前的时候,刚刚去那里为四叔祈过福,下山时,正好看到灵空寺背对山下的那面岩壁上到处盛开着菖蒲——所以,我要你,
将你个人名下所有财产统统捐给慈善机构,并从即刻起,去灵空寺出家,用余生为你之前造下的孽赎罪,为英蝉、为死去的大太太,以及胎死在她腹中的婴儿,为你谋害过的所有无辜的冤灵诵经超度,为你前半生犯下的所有过错日夜忏悔,并且永远不再回来,不准再踏进西山一步。”
空气凝结。
没有人想到以桃会做出这个决定。
季宗良也有一丝惊讶,其实送去警察局,多半也是立不了案,估计以桃也知道,英蝉只是间接因她而死,至于其它,时间久远,且没有证据,仅凭几个人的口供,很难定罪。
况且事情闹大,还要兼顾施清姿的娘家,若是被媒体曝光,发散到网路,一样会影响到季家,拖累四叔,以桃不是考虑不到这些。
林菡卿有点没反应过来,但内心,已经被桃桃刚刚那番话极大地震撼到。
“好。”施清姿擦干眼泪,她看向了明辉,她的儿子,像是做了最后的决定,“……我答应你。”
“在此之前,你还要在全家人面前磕头谢罪。”
季宗良起身吩咐乔冉,“给二爷三爷打电话,一小时后务必到西山,就说是我要开家庭会议。”
回西山的路上,以桃靠在季宗良怀里,车窗外浮光掠影,车里一路沉默。
季怀年听说施清姿要搬去灵空寺的消息,惊的手中的杯子打翻在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施清姿当着老爷和老夫人的面,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季怀年愣愣地去扶她,
“怀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是我……”
老夫人大概猜到了接下来她要说什么,红檀拐杖紧紧抓在手中,她本就有预感,从刚刚老四派人打来的那个电话开始,她就知道瞒不住了,都瞒不住了,
院子里,以桃没敢进去,隔着一面模糊的落地玻璃,她看到施清姿跪在了地上。
所有家仆都被打发了出来。
季宗良毫不避讳地,握紧了她的手。
“别怕,有四叔在。”
吊灯璀璨的光芒照射在每个人苍白的脸上。
季松霆听完,倒吸一口凉气,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着她说:“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妻子,是你害我没了孩子,是你,原来是你,我不会放过你……”
“张妈!张妈!”他朝着外面大吼,“报警!立刻报警!”
“不要,不要……”施清姿哀求季怀年,“老公,你救我,救救我!”
季怀年一把将她甩开,痛心道:“是我眼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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