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绕上一大圈,走上半个多小时的山路才能进来。
季宗良握着以桃的小手说:“花是产业,粮是基本,乌河两岸早年全是河廊旱地,后来被逐渐开垦成田,农民种水稻,种蔬菜,养活乌古乡亲,一代又一代,村民逐渐自给自足,开始外向发展,问题也逐渐显现,交通不便,出行困难,这么多年,乌水的治理者难道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以桃陷入沉思。
事实上,怎么可能没有考虑过?可毁田造桥代价代大,村民不愿意,领导者又想不到好办法,因此交通问题就成了乌水遗留下来的一道历史性难题。
季宗良搂着她,耐心讲,“打造新型乡村,由传统转型旅游乡村发展,生态环境、自然景观是其一,交通条件、配套设施同样不能落下,你看——”
他拿出手机,打开网页给她看。
刷新了几下始终没有信号。
“电话打不通,网路上不去,这也是大问题,过年那几天四叔就联系不到你,桃桃不知道四叔有多担心。信号差,要建塔,信号塔是国字号项目,就算四叔有能力落实,建塔也是大工程,并非一朝一夕可完成,所有一切,都是阻滞乌水发展的关键。”
以桃好像明白了,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乌水考察的投资商来来去去,每次都是去不复返,看来这些问题很不好解决。
四叔自然也不会做费劲的买卖,哪怕这是她的家乡。
他是商人,更不是普通的商人,当年在港城的继位之战,和那些元老们斗得你死我活,最后浑身浴血才登上最高的交椅。
那年他才二十岁。
可以桃还是不想放弃,不想看到他们离开时,乡亲们失望的眼神,她想再试试,“可是四叔,乌水的百花糕很……”
“桃桃,百花糕、花茶,这些很多南方城市都有,味道其实并无多大差别……乌水缺少一个符号,一个真正能够代表乌水,带领乌水突破重围的符号。”
符号。
以桃默默低下头,捻着手指,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沉浸在自己的试验田里长达十几年的怪人。
她很小的时候,曾经看过他的图纸,那上面画着一朵颜色渐变的玫瑰,是她从未见过的美。
以桃突然抬头,看着四叔,“乌水玫瑰可以吗?”
“可以。”季宗良搂着她笑,“四叔也很期待乌水玫瑰研发成功的那一天。”
以桃抱紧四叔,“所以四叔的考察结果是……不合格吗。”
季宗良捏了她一下,算回应。
以桃耸拉下眼皮,不说话了。
“不开心了?”
“有一点……”以桃诚实道,“不过……”
她抬起头,认认真真对他说,“我知道四叔是真心在为乌水着想……”
“而且我相信,”她目光非常坚定,“总有一天,乌水玫瑰会开满整片山谷。”
而以桃并不知道,其实就在昨晚,季宗良私下见了杜工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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