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可有与认罪书有所不同。”
王瑀失语,自知韦正谋害沈穆二人一案已是si无对证,如今他要揪的不是韦正为何入大理寺,而是他堂堂一个四品侍郎,不能就这麽草率地si在了牢里。
於是他话锋一转,问谢景熙道:“谢寺卿说韦侍郎是因为突然冲突牢房,冲撞圣驾,那老夫倒是好奇得很,怎麽好好的一个人,会被b到如此疯癫之态,失了心智?莫非你大理寺的大狱里,真有妖魔鬼怪不成?”
“妖魔鬼怪倒是不敢当,”谢景熙眼眸微掀,淡声道:“只是下官手上刚好有一桩案子,也与韦侍郎有关,照例问了两句而已。”
王瑀闻言蹙了蹙眉,竟不知他这葫芦里又卖的是什麽药。
谢景熙对李冕一拜,道:“七月十五未时,陈府刘管事溺毙於崇福寺放生池中,据知情人交代,当日午时,韦侍郎派人从东市杏林堂接走了刘管事。”
他示意小h门取来一份供状,呈给李冕继续道:“韦侍郎对此供认不讳,关於为何要接走刘管事……”谢景熙一顿,转身看着王瑀道:“韦侍郎说,他因听闻刘管事在府中用那妖邪之法祛灾避难,心中忐忑,才会想向他一探究竟。因为,韦侍郎说起四年前刑部有一桩案子甚是蹊跷,他对那人於心有愧,害怕是他的鬼魂回来报复,杀害了魏刺史和陈尚书,下一个就要找到他了。”
“真有此事?”李冕问。
“回禀皇上,”谢景熙言辞恳切,“臣所言句句属实,只可惜韦侍郎在说到这桩案子之後神情忽变,惶恐不安,臣再细问,他便什麽都不肯说了。之後……”
谢景熙补充道:“臣试图让狱卒先安抚他的情绪,谁知他突然暴起,发疯似得冲出大狱,冲撞了圣驾。”
“胡言乱语!”王瑀怒喝,瞪着谢景熙道:“这大理寺的牢狱岂是那麽容易就被人冲了的?”
“王仆s有所不知呀!”李冕道:“韦侍郎是趁机用铁钉刺伤了谢卿,狱卒顾及谢卿,才让他跑了。这事你可问过李署令,他方才查验过谢卿的伤口。”
王瑀愣了愣,眼光扫过谢景熙,只见他那身来不及换下的官袍袖口上,果真还有已经乾涸的血迹。
可他依旧不依不饶地问:“谢寺卿说韦侍郎突然疯癫,老夫倒是好奇,什麽事能让好好一个人一提就变成这样,莫非真是老夫孤陋寡闻不成?!”
“哦?”谢景熙表情淡然地道:“韦侍郎说起的那件案子,是昭化二年,刑部郎中赵竖的科举舞弊之案。若是下官没记错的话……这件案子当时似乎还是王仆s督办的。”
他转头攫住王瑀的目光,温声补充,“要不,王仆s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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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瑀:哦豁……
此话一出,堂上静默。
料是谁也没想到谢景熙会突然提及这桩陈年旧案,一时都有些没回过神。
而王瑀的脸se却r0u眼可见地变了。
谢景熙倒也没再为难他,看向身後的礼部尚书,恍然道:“哦!这案子想必罗尚书也知道。科举舞弊的证据,怎麽都会经过礼部。”
“啊?这……”罗尚书语塞,望着满堂皆寂的同僚,猝然无言。
“谢寺卿,”刑部右侍郎罗仁甫见状不好,cha言道:“分明是韦侍郎的案子,怎麽东拉西扯,谢寺卿真是玩得好一手移花接木、声东击西。”
谢景熙神情浅淡,只道:“谢某只是答王仆s所问,毕竟韦侍郎为何一说起赵竖就失态疯癫,谢某也是好奇得很。”
御榻上的李冕察觉到殿上气氛的突变,赶紧追问道:“韦侍郎还说了什麽?”
谢景熙沉默,眼神扫过在场众人,看得礼部罗尚书一阵哆嗦。
“没了。”
谢景熙道:“臣再问下去,便只听得他说什麽……若是说了就活不了了。臣觉得,要想知道韦侍郎因何癫狂,其实很简单,查一查赵竖的案子或可窥一二。”
“可是……”李冕为难,道:“赵竖一案四年前已经结案,如今要查兴师动众,况且韦侍郎透露的资讯实在有限,就这麽冒然再查是不是……”
“皇上英明,”罗尚书赶紧接话,“仅凭一面之辞就随意旧案再查,照此,若往後有人效仿,无论是谁都如此要求,那我朝律法岂不成了笑话?”
“可众卿今日又非要朕给韦侍郎之si一个交代,”李冕犹豫,“不查赵竖之案,又如何得知韦侍郎疯癫缘由?”
罗尚书被问得哑口。殿上一时寂静无声,就连一直咄咄b人的王瑀都沉默。
李冕乘热打铁,“依朕看,此案错综复杂,涉及三桩要案,草率不得,须得从长计议才好。”
他将手上的供词递给福公公,忖道:“可韦正身为刑部侍郎,此案刑部需得避嫌。穆少尹供职於京兆府,故而京兆府也不便cha手。那这案子……”
他看向谢景熙,颇为为难地道:“也只能交给谢寺卿来查办了。”言讫还故意装模作样地问众臣道:“各位ai卿可有异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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