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碧绿的眼睛注视着前方,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变得坚硬,硌着时黎知的腰背。他眼中的笑意更深,时黎知不否认,他存了看笑话的意思。谁让昨天晚上秦乌在床上欺负他,虽然是他说的可以不用太温柔。但也不用进那么深吧,他都喊停了。怀中的人笑起来像狐狸,秦乌已经能准确地理解时黎知每一个笑容的含义。他知道现在的时黎知不是真的想要找他麻烦,只是刻意地想要给他找点不痛快。“你想听什么解释?”秦乌将他妥帖地放在以前会议室的沙发上,蹲下身与他平视,“想听详细的还是简略的。”“详细的。”时黎知前倾身体,与他额头相抵,眼睛干净明澈,“要多详细有多详细的那种。”“可以。”秦乌半蹲在他身前,捏着时黎知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蹭,“我有奖励吗?”“我说没有你会生气吗?”时黎知忽然觉得腰痛,他抽回手,拽了个抱枕过来垫在腰后。“会有点。”秦乌一看就是在说假话。“那就欠着吧。”时黎知也不怂,挑衅般地凑上去亲了秦乌一下,“等我先养好吧,不然我都没力气去帮你们。”“不用你帮。”秦乌确实没让时黎知沾过一点粗活,他自己的手上倒是布满了茧子,摸起来粗糙得很。“那我去帮别人。”时黎知有些心疼又有点生气。他也不是菟丝花,虽然确实帮不上太大的忙。“我明天去帮你吧。”时黎知说,“像今天这样也行。”“嗯。”秦乌勉强准了,眸光深沉。惹得时黎知下意识挺直脊背,又因为腰太酸而懒散地弯下去,他推搡了秦乌一下。“今天晚上不准碰我,你做的太狠了,我受不住。”时黎知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秦乌反而滋生了某些反叛的想法。所以,晚上时黎知依然没逃过,秦乌顶着他最有感觉的那个点不放,脖颈也被秦乌叼着不放。醒来后,他对秦乌为什么会那么多姿势,这些都是弯了以后自然会知道的事情吗?没想出个所以然,时黎知倒是反应过来,他又被秦乌敷衍过去了。昨天的问题秦乌还没有回答……“你说这个啊?”危莉今天跟着大部队在整理近处的大石块。时黎知帮着搬了一些不算大的石块,他的力气不算小,只是比起其他常年训练的人来说不起眼。“其实我说的是小孩。”危莉也搬了块石头,两人朝大货车那边去,她偏头笑开,“我那是还以为你也是小孩子。”“看起来又漂亮又精致的,没想到都二十多了。”
危莉自己才18,说话怪老成的,时黎知叫习惯了危莉姐居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是这样吗?”时黎知放下石块,继续跟着危莉行动,后者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死命摇头。“黎知,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危莉说完又强调一遍,“老大绝对没抱过其他成年男性回来,我当时就是一时最快,你也知道我这嘴说不出什么好话。”“我相信啊。”时黎知完全没说过不相信,他想说没什么事,腰酸也还在忍受范围内。接着他就看见危莉红着脸收回手指了指她自己的脖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时黎知捂住脖子,跟危莉双双红着脸对视。“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基础设施重建花费了三年多,首都出的经济政策很及时,全国的经济波动并不是很大。各行各业都开始复苏。唯一有区别的就是每个地区都设立一个新的部队,非必要不配枪的作战队。预计下一个三年就会完全撤掉,研究院研究出了预防的药剂,逐渐普及到全国。末日前的企业经营几乎全部作废,秦家家产丰厚,末日后底子还在。就算这样,秦乌也还是忙得整整半年都早出晚归的。时黎知去公安局补办了户口本和身份证,不过现在户口本上就剩他一个人了,秦乌索性接了他同居。“我熬了点蜂蜜雪梨汤,你要喝点吗?”暖融融的灯光照在时黎知身上,模糊了他瘦削的面部棱角,眉眼带笑,更显得温柔。如果这番对话不是发生在凌晨三点的话。“这么晚还没睡?”秦乌换了居家拖鞋,脱掉西装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带着一身办公室内的木雕熏香从后抱住时黎知。“你的胡子又长了点,扎到我了。”时黎知匀速搅拌锅内的汤,见热得差不多了,盛了一碗出来。“你帮我。”秦乌变本加厉埋在他脖颈蹭了两下。不疼,但是很痒。时黎知眯眼躲开,唇角不自觉上扬,就着被抱住的姿势别扭地扯秦乌的领带。“汪新跟危莉咋样了?我都好久没看见他们了。”时黎知拽开秦乌领带后,头往后仰靠在秦乌身上。自从末日结束以后他们就没怎么见过面了。危莉的户口不合东省,她在更南的地方,只能去户籍地补办,汪新也跟着去了,后面就没再同他们见过面。联系方式也没留下。“汪新在我公司。”秦乌空出一只手,拿勺子喂时黎知喝汤,后者喝了两口就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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