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途心中警铃大作。原来楚风临的卷轴上的根本并不是“一”叶凌寒的才是这魔头果然狡猾,坑蒙拐骗不在话下。她的话术十分了得,有意无意地转移了谈话的重心,使他们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她自己的卷轴数字上。他们潜意识里觉得,叶凌寒没必要撒这种谎,等到所有人聚齐,互相一核对,自然就会被戳穿了。可实际上的情况是,等所有的数字都排除之后,大家都默认了最后一个人的卷轴是“一”。根本没有人敢告诉楚风临这卷轴的规则,更没有人敢与他核对谢归途警惕地望着这位左护法,知道她刻意隐瞒了卷轴的数字,绝不可能是出于好心。但叶凌寒却没有表现出谎言被戳穿的恼怒,也没有将计就计干脆杀掉他灭口的意思。她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卷轴拿了回去,默默地转身往下走。这令谢归途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跟在叶凌寒身后,尽可能地拉开了一段距离,同时观察起了这里的地形。或许是这魔头不敢在这里动手。这棺材山算不上牢靠,万一动起手来,棺材山坍塌了,他们都会被埋在这里。谢归途悄无声息地摸了摸腰间的剑柄,心道警惕一些,这魔头其实未必是他的对手。二人沉默地攀着无数的棺材,往下走。与此同时,谢归途的心中产生了更大的疑问。这一次,楚风临拿到的卷轴,竟然不是“一”。那他一直以为的,前世楚风临杀了这里所有的人,还能成立吗谢归途眸色暗了暗,陷入了沉思。第一种可能,前世,楚风临拿到的卷轴的确是“一”。他的确杀死了所有人,独自活了下来。只不过这一世,因为谢归途的出现,卷轴的顺序发生了一些改变,楚风临拿到了和前世不一样的数字。但是会不会,还有另一种可能楚风临前世拿到的卷轴,根本就不是“一”那样的话,大概也不是他杀死所有人尽管只是一种可能,但谢归途感觉自己心中沉沉的重担稍微送了些许。他眯起眼睛,实在不确定,自己究竟还能不能相信楚风临。或许当时,楚风临成功打开了卷轴,但当时还有其他人存活可是后来,因为某些变故,其他人还是死了。不,还有另一种可能或许楚风临根本就没打开过卷轴,但他还是以某种方式活着出去了谢归途眸色一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七日之后,还有几人存活,对应数字的卷轴就会打开这个规则并不够明确。规则说的是“卷轴会打开”,并没有说过,谁打开了卷轴,就能离开画中。毕竟那个传说可是“看过的人都死了”。在这一刻,谢归途忽然意识到,情况似乎比他们想的还要严峻。如果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七日之后,他们可能都要跟这座城市一起陪葬。“嘶”来到大门前,玄云子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座城市的布局有问题。”不单是她,就连对阴阳风水一窍不通的殷少阁主都发现了。通常的城门,应该是开在东西南北四面。而这尔夏国的城门,竟然有八个除了东西南北四面,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四角也各开了一个城门。这八道城门的出现,令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词“奇门遁甲”“这座城的布局大有玄机,”玄云子的脸色不太好看,“如此看来,整个尔夏城,本身就是一个大阵。”难道,两百年前起,从尔夏城的建立之初,为的就是这一日的毁灭这种猜测令人不寒而栗。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花整整两百年的时间布局经营,处心积虑到这种地步楚风临忽然想起了马婆婆的话“最初,那位尔夏王带领着民众,建造了这座城”一炷香的时间后,谢归途终于回到了地面上。他本以为叶凌寒可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忽然动手,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但出乎意料,叶凌寒依旧背对着他往前走,没有要和他动手的意思。地面上有一条蜿蜒而过河流,穿越了遍地的棺材山,缓缓流淌。浅浅的河床里满是白骨,腐朽不堪,分辨不清究竟是人还是某种动物的。
“这里应该就是那条尔夏河的发源地。城中蔓延的怪病,大概是从这里蔓延开去的。”叶凌寒忽然开口,“虽然我不能完全确认这怪症从何而来,但能确认它和尸蛊同根同源。如果要我来下尸蛊,我通常也会选择水作为媒介。这条河连通尔夏城里所有的水源,包括水井。只要在它的源头之处下蛊,就能轻而易举地感染城中的每一个人。”谢归途默默地打量着那浑浊的河水,不可避免地一阵反胃。尔夏人似乎对喝水不那么讲究,除非老弱病残、身子不好的,一般都是喝生水。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尸蛊也感染到了城里的动物。先前看见的那只疯鸡,大概也是受到了尸蛊的影响,逐渐变得疯狂,甚至试图攻击人类。“为何要在城中布这奇门遁甲之阵”玄云子一阵摸不着头脑。哪怕是受术数影响最深的九霄城,也没有人会愿意将整座城市都布成大阵。如此规模的阵法,实在是罕见,不说玄云子,即便是她师祖凌霄子来了都得大吃一惊。“这奇门遁甲之术虽然玄妙,可作为城市的风水布局来讲,实在是不吉利,根本不适合放在这里。”“此阵可破吗”楚风临问道。“可以倒是可以,须得花些时间。”说着,玄云子就盘腿坐了下来。她对自己在术数方面的造诣,有相当的自信。相传,这奇门遁甲乃是九天玄女所创。其中的“八门”共分为三种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景为中平门。1玄云子埋头测算了一阵,想找出这些门中,哪些是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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